黎明前的黑暗潮湿浓厚,又加上有些大雾,实在是让人很不舒服。警察局在第五十八号大街和一条阴森小路的拐角处。路边的路灯已经没有先前的那么明亮了。
一位身着白衣长褂、戴纯白口罩、手里提着一款皮箱的男人小心翼翼的从对面的漆黑小胡同里走来。现在是凌晨两点左右,正是禁严的时刻。一位这样打扮的男子出现在夜里,确实不妥。警察发现了他,迎了上去,态度和谐,面色温润的去坚守自己的职责。时间、偏僻的小胡同、以及那样的着装,似乎都将他指向了一位“可疑者”。或许不只是那样,他可能就是一位资深的“老手。”
他见警察过来,故装作镇定的。昏黄的灯光下映射出一张慈祥温和的面容。他将手伸进了白色大衣口袋,迅速的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警察。警察凑近晃悠的灯光,模糊的看到上面印的是“医学硕士华尔德。”华尔德是他的名字,名片上的电话,地址甚至个人资料都像是正派殷实的,那就更不用去想什么怀疑的事情了。警察用目光扫了几眼,随即锁定了那皮箱。皮箱很是精致,白色的花纹镶嵌着黑色的端重,手提柄上也纹有信念的象征。打开来看,里面除了用过的绷带和多许的药品外,还残留着些血渍。名片得到了进一步的证实。
“医生,再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还在为了别人出诊,辛苦吧!”警察说完,将皮箱奉还,退让了一步。“不辛苦!”华尔德医生边走边说,没走几步就又消失在了旁边的小巷中。
如果那位警察真的是尽守职责,真的去核实一下那张名片。那么他将发现在一栋雅致房屋的门牌上确实有着医生的名字。周围的邻居都可以证明,他的确是一位无论是对家庭还是事业都负责的男人。
如果,在昨晚的夜里,那位警察真的仔仔细细的勘察他的皮箱了,那么他一定会发现在那皮箱的夹层里,有着一套精致的且泛着白光的盗窃工具。工具里有着奇形怪状的钥匙和大量的不知名的器械。在最里层上,有着一小瓶的强心剂以及几张皱皱巴巴的钞票。
在华尔德医生的团伙中,分工明确,都讲朋友义气。合伙人认为那晚的收获并不尽心意。他们打算干一票大的。他们计划好了下一次的作案时间,地点,以及携带炸药的数量。这一次,他们都目标是当地有名的财主。华尔德医生准备着工具。
炸药是非常难得的,这次用的又很多。华尔德医生提着皮箱继续沿着杳无人息的街道去前往购买炸药的红房子处。刚转身走过一个拐角。一位面容憔悴,身上散发着霉气息的中年妇女叫住了他。华尔德惊奇之中又夹杂着叹息。中年妇女快步的走向前,询问道“您知道哪里有医生吗?我家夫人需要医生!”妇人边说边流眼泪,好像她口中的夫人要面临死亡了一样。“我就是医生,可是。。。我。还有。。。你家夫人在哪里?”华尔德医生改变了主意,因为他觉得这种事情有油水可以赚到。妇人领着华尔德来到了家中。
中年妇人走在前面,踏上了楼梯,在楼梯尽头拐角处的一扇门里,有着一位更加瘦弱憔悴且脸上带有擦伤的女人。
“夫人,我把医生请来了。”
那位女人一把拉住了华尔德医生的双手,“求求你!医生!一定要救救我的丈夫!”
“你的丈夫怎么了?患的什么病?”
“我不知道”女人边说边抽泣着说着,“他经常熏酒,昨天夜晚他又喝多了酒,砸开房门就冲着我嚷要钱,可是。。。可是家里的钱已经全部被他输光了啊!哪还有。。。”话还没有说完,女人便失去了知觉昏了过去。华尔德医生赶忙扶起女人,叫中年妇女抚她到别的房间的床上去休息。华尔德医生来到床边掐着女人的脉搏,脉搏微弱如琴弦要断。“妇人,你去外面买一些糖块回来吧!有些低血糖。”说完妇人就拿着袋子急匆匆的跑出去了。
华尔德医生知道自己来错了地点,本以为会有着丰富的油水,哎。他离开了女人的房间,来到了男人面前。
他仔细的打量着面前这位体态肥厚,面色惨白的男人。在男人的床边有着一个破旧的保险箱。根据自己的技术,这种保险箱只要花一些时间就可以打开。但是他不想去那样做。
华尔德医生拿起了地上自己的皮箱,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的夹层,取出了一个老旧针筒和那瓶强心剂。他希望这个男人自己说出密码。华尔德精心的调配着药剂的量度,无论计量如何,在这一针下去后,那位男人都会在短暂兴奋过后,立刻死去。当华尔德将针尖缓缓的插入男人的皮肤,过后不久,男人就醒了。
“你是谁?”他的声音柔弱的如同苍蝇一样。
“我是华尔德医生,你的寿命不多了,希望你能临死之前将所有秘密都告诉我,我会带你转告。”
“我。。没什么。秘密,我整天。。醺酒,打我的妻子。花光了。她所有的钱。我就是。想让。她。死,让她痛。苦痛苦,让。她。。死。我没有。。什。么。秘。。密”
“那你就这么狠心?不告诉他们保险箱的密码么?”
“没有密码,我。只。想让。她。。死,她没。有给我。钱。”
男人说完了最后的话语,面部狰狞的死去。华尔德拿出了工具,看来只能他自己动手。很快的就撬开了保险柜。保险柜里什么也没有,除了发霉让人恶心的昆虫,只剩下腐朽的空气,他将工具收好。
没过多久,妇人打开了房门。买好的糖块冲开成了糖水。“低血糖,没事,过会就好了。”女人渐渐的睁开了双眼,体力也多少恢复了些,说道“我丈夫呢?”
。“很抱歉女士,您的丈夫。。。在您。昏迷的时候。。去世了。他走的很祥和。”
女人想要哭泣,但是身体太虚弱了。“他告诉了我保险柜的密码,里面有一笔钱。他说这是对你最后的补偿。希望请你原谅。”
“是吗?他终于觉悟了。我想唤醒他,十多年来,我什么也没有,他变得更加暴躁。或许,这是最好的救赎吧!”
女人由于太虚弱,又渐渐的睡去了。华尔德嘱咐好妇人后,悄悄的离去。在女人躺着的简陋的单板床上,有着几张皱皱巴巴的钞票。
外面又溅起了浓雾,空气变得湿润凝重。华尔德独自一人来到了红房子面前,悄悄的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