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梭曾在《爱弥尔》中写道:生命的意义不取决于它的长度,而取决于我们能从中获得多少感受。
近两年,在向别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我一般不会说自己是一名业余吉他老师,而会说我是一名业余的音乐教育从业者。作为一名教师,我认为他的职责不光是要传授给孩子们知识,也不是把做人的准则教给孩子们,而是引导孩子们自己去发现这些准则,去践行这些准则。
掰开手指头数了数,从大学一年级开始业余进行吉他教学,到今年应该是第八个年头了。可能有的人会产生疑惑,你不才是个学生吗,有什么资格好为人师呢,说来也是。大学的时候,有幸担任过学校吉他社团的社长。当然,那个时候包括学琴的技艺、对音乐的理解、眼界等等都不够成熟,唯一拥有的,恐怕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热情和自以为是的勇气了。
当时采取的模式是分组授课,每周3-4次,下午4点多或者5点多,远远的就能听到教学楼里某个公共教室发出的噼里啪啦扫拨琴弦的声音,好不热闹。进去一看,几十个人扎堆在一起,每个人抱一把琴。一个小组长负责指导一排的学生,一共4个小组长,我主要负责给这几个小组长教学、指导,他们转而再把学到的东西教给其他社员。现在想想,这就是一种及时输入-及时输出的学习方式。
一时间,学校的吉他社团变得热闹非凡,校园里每天都能看到背着吉他来来往往的学生。有时候,傍晚教学楼前的凉亭下,能听到若隐若现的琴声,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微风掠过耳旁的是青春和自由的声音...
在这段教学经历中,我得到了一点比较深刻的经验,对后来不间断坚持业余教学有着很大的影响。
刚进大学,我通过半年多时间拼命的练琴,大一下学期当选了新一届社长。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招收新社员,扩充社团队伍。整个过程并不算太长,后期的几名小组长就是当时招入社团的第一批成员。新成员就位以后,问题便出现了。大多数人从来没接触过吉他,甚至没有拨弄过乐器,基础为零,需要从头教起。而吸引他们加入社团的最主要原因是:感觉挺帅的!
接下来,社员们成为了我实践的第一批教学对象。从选琴、介绍吉他构造、技巧、练习方法,再到推荐国内外好听的摇滚乐、民谣音乐(其实,当时我的审美中规中矩,欣赏能力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更多是一种好为人师的姿态)。过了没多久,他们已经可以自己弹奏简单的歌曲,甚至开始搞起了组合玩吉他。
一年时间过去了,慢慢的我发现一些以前爱打游戏、爱去网吧通宵的同学,课余时间都不跑网吧了,而是改来练琴了。每次见到他们不是背着一把琴,就是耳朵里塞着一副耳机..
他们开始慢慢有了自己钟意的乐队和音乐风格,也开始尝试着去创作民谣音乐。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是那一双双眼睛。是的,每一次面对面的时候,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那种渴望,热情,真诚,毫不夸张,在我看来,他们把我当成了亲近的老师(或者大哥哥)一样,夹杂着感激。后来,因为社团组织开始扩大,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不过,那些都是后话了。
这段经验成为了起点,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一个人,更多的人。
从那一刻起,我明白了,尽管我还不是一个称职的教师,可是,我希望孩子们在学会乐器演奏和享受音乐的同时,不必担心未来会成为一个白领、政客或者僧人,重要的是首先成为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收获一颗能看到希望的心灵,远远比学会一门乐器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