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篇
小时候我们这些厂里的人都会经历一次非常特殊的探亲之旅,因为大多数人都是全国各地调配而来,并且大部分是东北人,少部分的江浙沪。
我母亲和父亲老家在沈阳,我妈又是在上海长大,所以我们这次旅途就是这两处。我们途中坐的最多的就是火车,上了火车后我们的座位前一般都人很少,即使有,也显得坐立难安。主要原因是我那个183个头,180斤的爹!配上一脸的络腮胡,大皮靴,叼着半截煙,活脱脱一个恐怖的土匪头子!让坐在对面或整个车厢的人连放个屁都小心翼翼。
我爹还不讲话,两眼圆睁的看着四周,就像长坂坡的翼德在怒视曹军。连和我们都没啥话说。让人感觉我妈和我就和他不是一起的。整的车厢里所有的人都拼命的捂着钱包,一言不发。
直到我爹去厕所抽烟,对面的大哥才瑟瑟发抖说了上车的第一句话:“大姐,你小心边上的大胡子啊,不是土匪就是强盗”似乎在一段时间的血脉压制下,说话都显得有些哭腔~
我妈一听笑了,“大家放心,那是我家老头子”(老公的意思)这下整个车厢才如解冻了一般欢声笑语起来,也有人因此开始了肆无忌惮的打屁,恢复了车厢该有的气味。
到了上海后,我们接二连三的发生了事故。因为去那天家里亲戚出门了,也没有电话。所以我们选择在外面吃一顿,老爹刚刚花了一块钱买了两碗面,转头来桌前时撞到人了,也许是碰瓷,也许是意外。那家伙非说是我爹把他的表给撞坏了,非要喊赔,还各种小赤佬什么的叫嚣。我妈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了,因为在这边长大,觉得这边文化人多,不会那么出言不逊。
但确实那孙子有点过了,我爹在得到我妈眼神的肯定后,满脸堆笑的带着那个地中海去买表了。似乎很顺利,我爹没过一会就回来了,一脸微笑的拉着我们去了旅社,估计那家伙躺在某个黑黢黢的水沟里了。
第二天,顺利的见了亲戚,长啥样肯定忘了,只记得他家是个单独的两层木质楼房,踩到楼梯上吱嘎吱嘎的,但是很明亮和干净,我老妈以前住的房间上还有个小阳台,放着各种花卉。
在吃了一手地道的本帮菜后,亲戚带我们去了当时一个特别大的商场。好几层!我从来没见过的比人还高的擎天柱,一个我半身高的大力神。一问价格,大力神200、擎天柱一千多。卧槽,当时吃顿饭都才1块钱,让我爹买这玩意?还是肉痛的。所以即便我哭天抹泪,我爹就只给我买了一个会在地上打滚儿发出各种声音的机器人。让我这个瓜娃子将就般的吹着鼻涕泡儿。
幺蛾子来了,我爹自打撞坏那人的表,就一直叨叨要买一个,去看表了。我妈是个很爱穿的人,揪着我直奔服装区。她给我买东西也是各种小太爷打扮。没走几步就看中了一条小短裤,带拉锁的,当时还很少见。我妈当场就把我放在个高台上,急不可耐的准备给我换上这条帅气裤头,也许是想到我穿起来光芒四射太兴奋,我妈高兴的用力一提,卧槽咯!我唧唧被夹住了,质量非常好的拉链死死夹住我的唧唧皮。当时真是拉也拉不下来,搂也搂不回去。。。。
剧痛之下,我犹如一个人型大喇叭,直挺挺的立在商场人流最密集的高台上,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我嚎哭之余还四处观瞧,好多外国人都在看我,其中还有个洋妹子,金发碧眼的捂着嘴笑,这脸丢大了。还好我爹闻讯而来,对手足无措的妈吼道“你个傻老娘们”随后用力一拉,我如解脱般软在一边。我爹检查了我的零件后,抱着我上了医院。出来之后塞给哭嚎的我一根棒棒糖,让我安静的铛啷着肿得如同红萝卜一般的唧唧甩着轻快的节奏回了家。。。
至此,那那条差点夹断我命根的裤头变成了柜中摆设,每每看去都会下身一紧!
上海之旅不日宣告结束,我们登上了开往大连的轮船,一切都那么新奇。。。
和我们一个房间是几个当兵的,随着汽笛的长鸣,我们驶出了混黄的港口。当海水逐渐清澈后。。。。发生了两件恐怖的事情(第十七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