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
今年六一，我照例把嗓子累哑了:先是学校举行庆六一表彰大会和文艺汇演，来回拍照片，一直没有喝水。等快结束时候，有个家长递给我一瓶农夫山泉，我打开咕咚咚一气儿喝了半瓶。然后结束了学校活动，给我的学生每人发了一个雪糕。然后，跟他们巴拉巴拉聊天。算是期末鼓动。等送走他们，我的嗓子已经开始冒烟。六年级三班的孩子来了三拨喊我过去。过去五个“六一儿童节”，我都是陪着他们过的。今年是他们小学阶段最后一个“六一”，我觉得既然刘敏老师让孩子真心邀请我，我也要真心跟孩子们谈一下。来到四楼，只感觉教室里热浪滚滚。能够理解，孩子们十二三岁，一个个膀大腰圆，正是长身体的好时候，热气腾腾是正常，加上顶楼本来就热。可怜他们整个毕业季都是这么热。站在讲台，刘老师把耳麦递给我。我第一句话就是“看着你们，我想起了六年前，你们刚刚走进校园那天……”那一幕幕重新闪现在我的面前。
我压着自己的激动，对孩子们说“我想知道你现在，对自己小学六年里的生活，有什么感觉？是开心的？难忘的？充实的？还是……”第一二排挨个回答。大家有的说很满意，有的说难忘，有的说充满了记忆。然后我又问，“在这六年里，你觉得你最大的收获是什么？”第二第三排同学挨个回答。有的说收获了知识，有的说读了很多书，有的说交了朋友。”接着问“你觉得接下来你期待的理想的生活是什么？”第三第四排回答，这就五花八门了。下一个问题“如果你满意的生活是十分，反之一分，你对你小学阶段取得的成绩，能打几分？是什么让你打了这个分数？”沉思的表情，还有一个个或者犹豫，或者果断的回答。“如果你的分数提高了一点点，你觉得会是什么让你有了进步？”更多的沉思，还有犹豫。回答的声音有些低。
“最后一个问题，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你实现了自己的目标，达到了理想状态，站在人生顶端的你，是什么样子的？这个时候的你，回头，会对今天的你说什么？”有挠头羞愧的表情，也有声音洪亮的感谢和鼓励，还有鞭策，建议……
六个问题的提问与回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引发了孩子们的思考。
我曾经用心陪伴了这些孩子五年，即使过去一年没有在他们身边，我也时刻关注着他们，同时，我也关照自己的内心。当一个小学老师，能够给孩子们的东西不多，但是对孩子们的影响却又很大。这届学生，是我接触动力沟通之后带的一届学生，在这个班级，曾经在一年级有过关于“精神控制”的讨论，也曾经因为值日问题跟家长有过争论，更因为课堂上用手机拍照，发图片被某些家长告到市长热线，因而写出了关于微信群使用和“外部见证”的文章。在带他们期间，我观察他们，与他们互动，写了大量文章，他们也因为我，读了比别的班学生更多的书。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是彼此成就的，虽然我没有教他们到毕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