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轮到我值班,凌晨一点多输完液体,叫护士拔了输液管。4点多给老爸翻完身,任务暂时告一段落,身体刚挨上床板,隔床的大姨睡醒了,在各种仪器冰冷耸立魅影重重的监护室里嗑开了瓜子,头一回觉得嗑瓜子的声音竟然能那么清脆响亮,还可以有回声!
重症监护室就像一个“自卫反击战战场”,每天都有“战士”出出入入!能转到普通病房的人是打赢了胜仗凯旋归来的勇士,能走路不能走路的统统被护士请到轮椅上欢送出去,家属夹道欢迎!永远闭上双眼的人输了这场战争或是不再愿意参战,被哭泣的亦或面无表情的亲人蒙上白被单抬出去拉至最终的归宿!
我父亲来来回回坐了十六次救护车,再住几天就到猪年春节了,渴望他还能坐救护车回家!去年就是在医院住到重症监护室要关门与普通病房合并才回家。我坚强的父亲,您又挺过一年,让我回家还能叫爸爸!虽然照顾您是艰辛的,让我能整晚睡一觉是奢侈的,但想到这样的时间也不多了劳累就烟消云散。知道您不可能痊愈,甚至不可能好起来了,只能是艰难地维持,无怨无悔陪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