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有一段时间,和几个朋友到街上逛时,看到菜市场上有人摆摊卖杨梅,看到杨梅我就忍不住想买,可惜价格比较贵,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说到杨梅,我不得不想起小时候的经历,小时候可能最喜欢的就是杨梅了,杨梅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就是我赚钱的工具,每逢杨梅成熟季节,我都是欣喜若狂,不顾家人反对,经常是偷偷地跑道山上摘杨梅,一般这个时节,山上几乎听到的都是孩子们的欢声笑语,看到树枝上爬满很多“猴子”,请看清楚,那不是猴子,那是在摘杨梅的孩子们,在我们当地,因杨梅树很高,一般都有六七米多高,树很脆,极易断,一般大人都不会铤而走险爬树,在大人的世界里是摘到就吃,摘不到就不吃,对杨梅并不是很感兴趣,而我们小孩子就不一样了,我们体重轻且灵活,爬在树上,树枝也没那么容易断,一般杨梅果实接受到阳光充足反而更甜,所以我们经常是爬到树顶端,当地老一辈便赠送我们为“猴子”。
我们当地有两种杨梅,一种是大杨梅,另一种便是小杨梅,大杨梅很酸,算到何种地步?我只吃两颗,眼泪便奔流不息,很少有人去找大杨梅,几乎是去摘小杨梅,不管是大杨梅还是小杨梅,在我们那里都是长在野山中,并不是人为种植,想摘多少就摘多少,没人限制,除非到饭点时家长拿着鞭子到杨梅树下“请”你回家吃饭。
上小学的时候,家长每天给的零花钱很少,一天一块钱有时候只有五角钱,一块钱能做什么?只够买两包两条就没了,当然有些小卖部一块钱能够买四包,当时那个年代,一碗卷粉的价格是一块五,也就是说,我们连一碗卷粉也买不起,不过好在那时候的物价并不高。杨梅成熟的季节,因为那时候我们可以挣一点零花钱。
每天放学,书包里一定会背着几个空瓶子,回到半路便冲进山里爬杨梅树,书包里装几个瓶子就是那一天的目标,一定要把瓶子摘满为止,第二天拿到学校卖,大瓶价格是一块钱,小瓶价格为五角钱,一块钱的价格在当时是比较贵的,生意是热火朝天,从来没有卖不出去的说法,只会是不够卖,有人还提前预订着,那时候我特别不理解为什么杨梅那么受欢迎?也是,只需要一块钱就能享受皇帝般儿生活,提前预订着,等着吃就行,谁还会跑到山上去受累。那时候经常照顾我生意的就属那些老师,每天或者隔一天他们都会跟我订一瓶杨梅,也是在他们那里我卖到的价格是最高的,一瓶十块钱,十块钱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沧海之一粟而已,而对于我来说则是十天的零花钱,可以买好几碗卷粉,这个价格并不是我定的,是老师们看着给的价格。在小学那时候,杨梅成熟的时候也是我最忙的时候,为了完成每个订单,我经常是爬在树上直到天黑看不清楚物体为止,那时候老师布置的作业,老实说我也没好好做过,更不用说交过一次作业,碰上老师心情好的时候,一瓶杨梅就能解决被罚的情况,如果老师心情不好时,那肯定是要遭殃的。
那时候,自己挣些零花钱,家长是不反对的,不过自己能挣一点的时候家长是不会给零花钱的,杨梅这种果,大自然给的,并不是一年四季都有,只有到了它该有的季节才会有。小时候为杨梅疯狂,也因此我付出了不少的代价,有一次,我在树的顶端,由于树枝承受不了我的体重,我从树上砸下来,导致右手肘关节错位,当时还比较小,晕了一天,那时候农村里的医疗条件比较落后所以也没在医院里治疗,我用的是民间的“土”方,我的右手成了弧形,所以我从来不穿短袖把手露在外面,到哪里都是披着一件外衣,渐渐地也就习惯穿外衣。
现在回想起来,我已经有七年没有吃到家乡的杨梅,自从上了初中便没吃到,倒是挺还念那时的经历,我们小孩子可没大人那般思维,我们摘杨梅是为了吃,而他们则是为了泡酒制杨梅酒,大人去摘杨梅很少爬树也很少砍树,我们小孩子就不一样了,摘不到的,我们就用柴刀伺候,砍了几年后发现杨梅树只会变少并不能恢复其原貌,砍着砍着就再也不砍了。
有人可能就不理解,为什么要去卖?而且只卖一块钱、五角钱?那是因为在零八、零九年的时候在我家乡里,物价并不高并且那时候的我哪里懂得什么是买卖啊,只知道多摘几瓶就能得到更多的钱,可以买好几碗卷粉,后面随着物价上升,我也买到过一瓶五块钱的价,说实话,起初卖杨梅确实是为了能买一碗卷粉。
当然,现在在市场上也能买到杨梅,就是价格比较贵,现在也有人投资种植杨梅,大部分种的都是那种大杨梅并且树很矮,站着就能摘到,我到过我们当地富宁县的一个杨梅种植园,我去的时候是高中毕业后的事,当时门票并不贵,一个人只要交二十元就可以进到里面随便吃,当然如果要把杨梅带出来可就得重新开钱,我记得我当时趁着守门员的不注意,拎着一袋杨梅就走,之后我就没去过,如今是把身份倒过来,以前是别人出钱咱卖货,现在是自己掏钱别人卖货。现在能在市场上卖的杨梅都是甜味,从来没有酸的说法,毕竟也没人愿意花钱受罪,现在的杨梅依然是杨梅,可是想吃出小时候的杨梅味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