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岛—第二十一章 春来到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春暖花开,草长莺飞,春天,处处透着生机和浪漫。动物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赵忠祥配音的《动物世界》这段话堪称经典。其实,对于人类来说又何其有别?

下学期刚刚开始不久,身边的人陆续宣布脱单。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天天泡图书馆的老大也遇到了人生中的红颜知己。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的红颜知己竟是位来自俄罗斯的美女!学校虽地处边境,但每年都会有来自加拿大、俄罗斯、韩国、日本、印度、巴基斯坦、喀麦隆、也门、毛里求斯、坦桑尼亚等国家的留学生来校求学。随着招生规模的扩大和师资力量的不断加强,留学生教育学院和国际学院合并成立了国际教育学院。来校求学的学生类别包括博士、硕士研究生、本科生、普通进修生、短期培训生等。自学校成立以来,还从未有过跨国恋情。这对跨国恋情被大家得知后,在学院里引起了轩然大波,自然成为不少学生及老师饭后茶余的谈资。就连导员都八卦起来,时不时地问一下两个人的进展情况。

与老大谈恋爱的这位俄罗斯女孩叫娜塔莎,长得模样与洋娃娃如同一个模子出来的,皮肤白皙如脂,性格坦率豪爽。在“卧谈会”时,萧潇与寝室哥们逼问老大的“艳遇”经过,开始时老大闭口不谈,故意转移话题,后来经不住兄弟们的“威逼利诱”,才不情愿地说起了他与娜塔莎的相遇经历。

两个人的相遇注定是在图书馆里。这一天老大如同往日,上完课就去图书馆。当他走到自己常坐的座位时,发现座位上竟然坐着一位外国友人。当老大示意要把自己占位置的书拿走时,不自觉得看了一眼这位外国友人。当四目相对时,老大被娜塔莎的那张洋娃娃脸瞬间电到了。他说自己足足愣住了有一分钟,直到听到娜塔莎开怀地笑声才缓过神来。在座位附近关注他们两个人的自习生们也都哄笑起来。哄笑声传开之后,又吸引了远处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起来。老大哪受得了这种目光,羞臊着脸忙要离去。谁知娜塔莎主动伸出了手,向老大表达歉意。老大慌里慌张地伸出手,不知是自己劲太大还是紧张,老大的大手把娜塔莎的手握疼了,引得娜塔莎直喊“劲真大!劲真大!”娜塔莎的话再次引起了自习生们的哄笑。老大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鲁莽,又傻又呆得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在娜塔莎毫不在意,用略显生涩的中国话与老大聊起了天。娜塔莎看出了老大实在受不了那么多的目光,便主动邀请老大出去走走。出乎老大的意料,这次散步持续了2个小时,娜塔莎的话说个不停,到了饭点也不去饭店。老大只好点了快餐,两个人就边吃边散步。有句话是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娜塔莎自此经常与老大一起上自习,一来二去,老大也就沦陷了。

老八自配上电脑后去萧潇的店里就少了,装机系统他给做了个ghost盘,余生装完电脑后就直接把系统装好了。老八沉浸式玩游戏玩了一段时间后却陷入了迷茫。在萧潇苦口婆心地劝说下,终于下定决心控制玩游戏的时间。当他到店里看到余生已经与欣雨好上了,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便开启了疯狂的社交模式。没过多长时间,就在老乡中找到了一起“耍”的女朋友。老八本身年龄就小,过了年才刚满18周岁,没想到他的小女友比他还要小。在寝室这些老大哥眼里,两个人像极了玩过家家的孩子。老二、老四与老五由于性格比较内向,没有找女朋友。至于老七嘛,他身边从来没缺过女性朋友。只是,他一直说自己没女朋友,因为他认为女朋友与女性朋友是有天壤之别的。

自从大家有了女朋友后,寝室的兄弟们在一起的时间就越发得少了。大家都开始进入了两个人的世界。出门也开始了出双入对。“卧谈会”的话题也变了,没有女朋友的几位多多少少都有点酸。寝室聚餐的时候人也变得越来越多,结账时没女朋友的哥们对“AA制”提出了质疑,说什么也要把女友的钱也算进去。大家说说笑笑着,日子就这样一点点儿快速地流逝。

自从有了想开辅导班的想法后,萧潇就越发的按捺不住自己创业的冲动。一有时间他就去市中心的居民区闲逛,看看没有合适的房子可以租。由于还没有成熟的房屋租赁中介,人们如果租售房屋,多是打印或是手写一张A4纸贴在小区过道显眼的地方,把租售价格和注意事项写明,然后留下联系方式。萧潇留了个心眼,开始时只是到处转,并没有急着打电话咨询。他认真记下房屋面积、几层楼、价格及地理位置信息,回去后仔细分析后才决定重点看哪几套。其间,他时不时跑到市中心的华联超市去物色潜在的合作“老师”,顺便跟前来找家教的家长聊是否愿意把孩子送到他的辅导班来学习。

这一天萧潇正与一位寻家教机会的大学生聊得开心,突然来了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看起来文质彬彬。她沿着站了一排的“求职”大学生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在萧潇的面前站住了,问道:“别人都举个牌子写上自己的擅长学科,你怎么没写呀?”萧潇笑着问:“是高中还是初中?”这位女士好奇地问:“有区别吗?”萧潇说道:“如果是初中,所有学科都能辅导。如果是高中的话,我只能教理科学生。”女士笑了笑,说道:“口气不小吗?那能带班吗?”萧潇一听愣了,问道:“带班?什么意思?”

“我是一中的化学老师,目前在课外办了补习班。现在孩子有些多,要求补习的科目也多了起来,我就想找几个大学生帮我一起带一带。”女老师扶了扶眼镜,说明了来意。萧潇一听,心想真是想要干什么就来什么。自己正愁着不知道怎么办班,现在“实习”的机会就送上门来了。不如先到她那儿干一段时间,看看她是怎么运营的。就连忙说道:“没问题,您找对人了,我可以先试讲,行不行你说的算!我身边这位也不错,全学科辅导也没问题。”

“除了高中数学,其他的都没问题,最擅长英语。参加过英语演讲比赛,在市里拿过名次。”这位仁兄补充道。

“那好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和上课地点。你们今晚就到我的补习班里试讲吧。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只是试讲,不会给钱的。”女老师扶了扶眼镜,口气十分坚定。萧潇并不在乎她给不给钱,可旁边的仁兄有些犹豫,问了一句:“那如果试讲通过后怎么算钱?”

“再谈,主要看你的课时量,讲得多给得就多。”女老师不耐烦地接着说:“不接受的话我就找别人。”

萧潇感觉这位老师看起来文质彬彬,可办事比较霸道,多数是位班主任。他拍了拍旁边的仁兄,说:“先去试试吧。”听萧潇这么一说,他也就不再说话,也是因为在这站了几次,好不容易来了位“顾客”,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同意了。

当晚,萧潇如约来到了化学老师给的地址,没想到竟然也是在居民楼里。到了后他打了电话。化学老师让一个学生来接了他上楼。萧潇跟着学生一直上了四楼。进门后发现这是一个面积比较大的两居室。主卧和客厅都放满了桌椅板凳,两个屋间的东面墙上各挂了一个黑板,氛围看起来与学校的教室差不多。两个屋子都已经坐了一些学生。化学老师在次卧等他,看他进了门,喊了他一声。萧潇进门一看,次卧里有一张书桌和两把椅子,里面还有一张床。化学老师给他让了座,萧潇并没坐下。她说道:“刚才你的同学来了,没讲课就走了。看来是没瞧上我这里的条件。”萧潇有些纳闷,问道:“为什么?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吗?”化学老师并没回答,只是嗤笑了一下,问道:“你还要试讲吗?如果可以的话,你就先给客厅里的学生讲一节化学吧。这些学生是初三的学生,今年夏天就要中考了。”

“没问题。”萧潇毫无压力地答道。

“都不用备课吗?”化学老师质疑地问道。

“虽然过了几年了,但知识应该还没忘。”萧潇还是很自信的。他之所以这么有把握,是因为他的化学的确学得很好,初中时数理化几乎扣不了几分。

化学老师跟他一同走到客厅的教室,学生们看到后也都赶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她跟学生们介绍了一下萧潇道:“这是新来的老师,由他负责给大家辅导所有学科的作业。今天主讲化学,其他学科有问题你们都可能提出来,由萧老师给你们解答。”学生们听完介绍后,都礼貌地给萧潇鼓掌。随后学生们像准备好了似的纷纷举手提问问题。就这样,萧潇开始给他们逐一解答问题。有些时候,萧潇感觉学生问的问题存在着共性错误时,就会在黑板上给学生们统一讲解一下。时间过得飞逝,两个小时很快过去了。讲课之前,萧潇忘记了喝水,等结束后顿感口干舌燥。化学老师出来把萧潇叫到次卧的“办公室”。看出来萧潇已是口渴至极,连忙给他接了怀水。萧潇接过水,像牛一样“咕咚咕咚”狂喝了一通。化学老师脸上流出了满意的笑容。看着萧潇把水喝完,对他说:“你什么时候可以来上课?”

“我是被录用了,是吗?”萧潇开心地笑着问道。

“明知故问!说说条件吧。”化学老师盯着萧潇看。

“您说的算!”萧潇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这个时候谁先亮出底牌谁就被动了。

化学老师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她也看出来了萧潇的心思。想了一会儿说:“你一周带三次课,一次两个小时,工资按周结。按照现在家教的行情,也没多少钱。但在我这上课,我可以根据带的学生数量给你提成。平均下来最低给你按150元/小时,怎么样?”

萧潇听完,暗自窃喜。因为自己单独带个学生给的时薪的确不高,有时在路上的时间就挺长。其次自己来这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自己将来开辅导班积累经验。现在的难题是他现在带了三个学生,刘老板的公子刘硕博的时间是不可能少的。只能将其他的两个家教停掉才能这里“上班”。萧潇不自觉地露出了难为的表情。

“怎么着,还嫌少呀!?可以了,我们老师一个月的工资也没多少呀。我这也是没办法,我的孩子也要中考了,学习让我发愁。我能把别人家的孩子成绩补上去,却帮不了我的孩子。让他来这里学习,结果他来了却光顾着玩。我只能晚上在家陪他。你要是干得好,我再给你加钱,这回总行了吧!我是觉得你讲课还挺像样,声音洪亮,思路清晰,板书也不错!”化学老师看样子是想做甩手掌柜,要找个能支起摊子的人。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人,就想留住萧潇。

萧潇笑了笑,说道:“我现在带了几个学生,如果你同意他们能来这上课,我就来。”

“没问题,他们是几中的?”

“一个一中的,一个二中的。”

“二中的学生,不调皮吧?”

“调皮的、不学习的,我是不带的。浪费时间,没有成就感。”

“你还挺挑的嘛。我这里大多数的都是一中的,也有调皮的,但都是聪明的孩子。能不能训住他们就看你的本事了。再说了,不调皮的、学习好的,还用上补习班吗?”化学老师无奈地说道。

“除了周三、周六,其他时间我都方便。”这两天萧潇要给刘硕博上课,有些时候还要在他家住,所以他刻意把时间空了出来。这个小区离白雪和秦源的店不远,而当梦娜晚上有演出时,他在这上完课再去接她完全来得及。

“好,那就这么定吧。我知道你们大学生有时还有活动,还要谈朋友。你一周给我带三天,我就轻松多了。有事早点给我打电话。”

当萧潇从居民楼出来后,把带班讲课的事立刻告诉了梦娜。梦娜很为他开心,但电话里又传出了她的一声叹息。萧潇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不值得高兴吗?怎么还叹上气了?!”梦娜在电话里娇滴滴地说道:“你一周这么忙,我是心疼你。”萧潇一听,心里充满了暖意。他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又有了一个人开始牵挂自己了,脸上显露出了满满的幸福。他柔声说道:“不累!有你这句话,我更不累了!为了你,我什么苦都可以吃!”

“傻瓜,那么忙,哪还有时间陪我……”梦娜撒娇起来。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校。”说完,萧潇开始拼命地蹬起自行车。春风中,天气的温度还无法温暖他的身子,可现在他的内心的早已激情澎湃,温暖至极……

自行车蹬得再快,也无法满足萧潇那颗急切回校的心。“速度太慢了!要是有辆车该多好呀!”这个念头从心里涌出后,萧潇便再也挥之不去。“我要拼命赚钱!赚钱!”他大声喊了出来,路人被他的话逗乐了。萧潇满不在乎,他坚定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一定可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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