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昆德拉在1985年获耶路撒冷文学奖时,在典礼中的演讲词说到: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这句话本是一句犹太俗语,讽刺那些自作聪明的人。没想到上帝现在倒是不笑了,大家也都不思考了。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似乎大家都忘了思考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内心的想法又是怎么一回事。但凡稍有不懂,则百度谷歌齐上阵,看看那些“权威”是怎么说的。
而得益于发达的网络社交,现在很多人连搜索都不会了,看看热门话题榜,吸收几个别人的观点变成自己的谈资。 于是这些浩如烟海的网络信息,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我们的外部硬盘。
这道菜怎么做,找一找;那件事怎么评价,看看别人怎么说;这个游戏怎么玩,看看攻略吧。你看姚晨做公益,跟着任志强骂房地产,喝着李开复的鸡汤,在无聊的豆腐脑甜咸派中各自站队。
很多时候,我们似乎都在跟网络交流。路不会走了上网查GPS,英文不认识了直接扫描翻译,在一次次极简便的获得信息之后,我们并没有变得睿智博学,反而会发现慢慢的记忆力变差了,时间变快生活乏味。
黑塞在《悉达多》中说:人只应服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不屈从与任何外力的驱使,并等待觉醒那一刻的到来。说白了就是要多向内看,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清楚并明确的知道到达自己的目标需要经历的阶段,这才是最重要的。
一、跟随别人的聊天节奏
韩寒参加新概念复试写过一篇文章叫做《头发》,讲的是年轻人追赶时髦而不停的变换自己的发型。从中分到侧分,从光头到板寸,最终才明白潮流就像火车,只能等,赶不上。
几个月前《疯狂动物城》大热,许多朋友跟我说其实他们并不怎么喜欢,只是为了刷刷存在感,多一些跟别人聊天的谈资,不然总感觉在他们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自己却像个智障傻傻的站在一边。
其实就我关停朋友圈一两个月以来,我并没有发现我错过什么。生活依旧不温不火,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并没有什么改变。而我有更多的时间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看自己想看的书,才发现在朋友圈、微信、微博浪费了多少时间。
这些社交软件拼命的挤压我的时间,让我内心失去平静,脑子里更多的是“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事”。
二、找工作总要别人提意见
这些人常见于应届毕业生,他们焦虑,慌张,好像找工作是一个非常难的事情。他们穿梭在各种人才招聘会,会在社交平台发泄自己恐惧的心情。而在毕业前三四个月的时候,恐怕还在伤感兄弟的别离,爱情的离散。
这时候各种求职“专家”和职场“达人”就是他们追捧的对象,“专家”说金融公司收入高,于是中文历史美术音乐专业的也都一窝蜂的往里钻;“达人”说讨好上司和谐同事才是升职不二法门,所以不管怎么委屈自己,他们都要去奉承上司,迁就同事。
说真的,有用吗?我看来是没多大用的。前两年求职节目火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应届毕业生想找一个技术岗位,结果生生被企业给送到了销售岗,获得工作机会这个孩子还千恩万谢。
真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想起,当初自己追求过的梦想。
三、开口百度闭口谷歌
搜索引擎的出现,大大加快了人们工作和学习的效率。以前喜欢一篇文章要摘抄,要做剪报。现在只需键入关键字,一个回车就能找到你想要的内容。
而恰恰是这样毫无成本的资源获得,让我们变得懒惰、易怒、毫无耐心。只要能搜到结果,就不管他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全盘接收,特别是漏洞百出的“百科”,更是成为了“恶”的源头。
一个三甲医院的医生朋友常对我抱怨,现在的病患基本不遵医嘱,他们总会先“度”出自己这个病的成因和症状,然后在医生诊断的时候不断提出质疑,仿佛他自己就是个有着几十年行医经验的行家。
搜索引擎不为“恶”,百度只是一个例外,搜索引擎应该是方便我们生活的辅助工具,而不是“内度娘,外谷哥”,再无半分自我思考和推敲。
四、成功学和鸡汤的拥趸
鸡汤的高发地在哪儿?以前是《知音》,是《青年文摘》。现在变成了满地的鸡汤公众号,一言不合就熬鸡汤,多半令人猝不及防。
张柠教授曾评价:这种带有农业文明趣味的叙事,塑造了大批消费者。那些生活平淡无奇、毫无起色的中小城镇的女性,靠阅读别人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度日。
而打着鼓舞人心却是仅此无他成功学更是为恶多年,他摆出一条“只要听我的就能走向成功”的康庄大道,给原本就急不可耐的人们更添一把柴,把“走捷径”的邪火拱的烈焰滔天。但实际上一万个人里,不一定会有一个人能重复这个过程。
成功学和鸡汤有用吗?也有有吧,它鼓励了很多人坚持了自己的努力,为实现目标,忍耐、学习、冲刺。但对更多人来说,它不过是一篇加长版的网络段子,丰富了你的业余生活,“陶冶”了情操。
五、觉得自己没有别人幸福
世界上最令人沮丧的事情,就是所有的愉快、幸福与美好,都在“别人家”。小时候羡慕别人家父母的开明,长大了羡慕别人家富裕,工作了羡慕别人家听话的老婆/老公,婚后羡慕人家孩子的乖巧。
这种负能量爆棚的情绪,一方面源于羡慕嫉妒恨,另一方面是对已经拥有的不满,对自己的不自信。
迷失自我的中心论点即是“向外看”,总是看到外面的精彩,外面的美好,却丝毫没有对内在的探索与寻找。
觉得没别人幸福,因为你没有发现父母对你的爱,你没有发现钱不能替代感情,你没有发现自己另一半能干、聪明、体贴,你没有发现自家孩子的创造力和想象力。
六、频繁的更换偶像
从金秀贤到李钟硕,从苏志燮到宋仲基,还有铺天盖地的“国民老公”、“国民岳父”,似乎只要换一部剧,换一个事件,换一个节目,我们的偶像就能随之完美转换。
这种情绪与对象之间切换方式的娴熟,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他们究竟喜欢的是什么。电视剧火了于是一窝蜂的“嫁人就嫁XXX”、“要做就做XXX”,节目综艺火了呢,就“XXX一生粉”等等不胜枚举。
有个鸡汤式的故事:古希腊哲学家德谟克利特万年自戳双目,变成瞎子。有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说:“为了看得更清楚!”
外部环境与人物的转变永远都只是外部力量的自我改变与进化,他们需要通过这些变幻多彩的绚丽永远吸引着你的目光,牵引着你的思维。许多人都看得见,但许多人都没看透。
七、总觉得只能向现实妥协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多年前的流行语现在看来,仍不过时。在悲观论的受众来看,现实就是用来妥协的,无需挣扎。因为现实即是“真实”。
梦想是什么,这个方向很大却又很小。 小时候大家都写过一篇作文叫《我的梦想》,但又有多少人倒在了通往梦想的“现实”中呢。
“现实”不仅仅是一个绊脚石,也是一个过滤网。
最近高考过去了,关于教育制度的点评又是各种各样的天花乱坠,我也曾与学霸朋友讨论过要不要降低数学和英文试卷的难度。他只是瞥了我一眼,淡淡道:“这个难度就是为了把学不好的人筛出来的。”
是啊,那些被筛出来的难免有发挥失常的,但他们就认命了,就认为自己只能达到这个水平,于是挑了个不高不低的学校,毕业工作结婚生子,平凡的一生也就这么过去了。
八、总在看别人推荐的书
生活这么快,连书都没法儿安安静静的选,于是应运而生的是各式各样的书单。
有“人生前二十年必读十本书”;有某知名知识分子/明星/名人推荐“必读书单”;有媒体推荐各类“提高情商,你要看这些书”;还有一些擭取部分话语权的人,推荐自己读过的好书。
其实很多人在看到这些书单的时候,第一时间会想到,那些自己读了,那些还没有读。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也许你当时把他们加入了你的购物车,也许你只是放在心上回头要看这些书。但真到看书这个行为,并不见得真有人会去看。
1925年《京报副刊》请鲁迅开一个青年人必读书单,他拒绝了。并不是鲁迅开不出,他其实想告诉年轻人:读书是很个人的事。
九、因为手机没有网络而焦虑
只能手机普及以来,看上去大家的距离更近了。
于是我们扩大了社交圈,有了很多朋友。而这些朋友总是会在手机上时不时的与我互动,万一我没网了或者手机没电了怎么办?
“害怕错过”(Fear of Missing Out)在2013年加入牛津词典,解释起来就是:刷朋友圈刷信息栏刷微博刷豆瓣,生怕错过了重要信息而产生的焦虑症状。
实际上我们错过了什么呢?就国外心理专家来看,我们错过的是“未知”,他包括了一切你感兴趣的东西,美食、美女、美景、八卦或者是其他无法解释的事情。
但正是因为缺少了自我认知而对“未知”产生了更大的依赖感。多少人是在复习、工作中交叉了刷社交网络而白白浪费了时间。而在结束之后又对自己产生了巨大的挫败感。
那如何消除焦虑和挫败感呢?很简单,退出不必要的社交圈,认真审视自我,瞄准一条路,走下去。
最后和大家分享一个鸡汤,希望在喝完这碗鸡汤之后,你们能放下负重,重新前行。远离那些纷纷扰扰的世界,做好自己,想自己的梦想飞奔。
1903年,里尔克对青年诗人卡卜斯说:“你向外看,是现在最不应该做的事。没有人能给你出主意,没有人能够帮助你。只有一个唯一的方法。请你走向内心。探索那叫你写的缘由,考察它的根是不是盘在你心的深处。”卡卜斯将自己的诗歌寄给里尔克,企图获得外在的认同,里尔克却指出创作者必须脱离世俗,走向内心:“亲爱的先生,你要爱你的寂寞。”那一年里尔克28岁,漂泊在欧洲近50个国家,以孤独感寻求精神的原乡,正如他在《秋日》中写下的:“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