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捧读吴学昭写作的《听杨绛谈往事》,心灵浸润在一种柔和温暖里。
这本书由杨绛先生亲自作序,有云“征得我同意而写的传记,只此一篇。是为序”。
以往只晓得钱杨爱情经典,如今才知杨绛父母相依相伴、相濡以沫人生的温馨美好;
以前只知道钱钟书先生是位大知识分子,读了这本书对钱钟书先生做学问有了点粗浅了解;
杨绛女士平和淡然的外在表现、深自内敛的性格特征、韵味悠长的过往历程,皆由漫长人生点滴积累,绝非一朝一夕达成。
1
美哉,老圃先生的爱情生活令人感动
老圃先生,杨绎女士的父亲。学名杨荫杭,无锡书香门第,自幼家教严格,早稻田大学法学学士、宾夕法尼亚大学法学硕士。当过律师,辛亥革命后担任过江苏、浙江高等审判厅长、京师高等检察长,在大学教过书。
老圃先生的爱妻,学名唐须嫈。出身无锡富商家庭。读书识字,知书达礼。爱读小说,不拘新旧体。
杨绛回忆起自己的父母好像老朋友,无话不谈。
“他们谈的话真多:有过去的,当前的,自家的,亲戚朋友的;可笑的,可恨的,可气的……
他们共同分析父亲办理的一些案件,也不时议论一些伦理道德问题。他们认为损人利己不好,与己无益而损人更坏。
他们有时嘲笑,有时感慨,有时自我反思,有时总结经验。”
“结婚两年,父亲由上海南洋公学官费派送日本留学,抵达日本不久,得知妻子临产,特向官方请准事假回国探视,刚好在长女寿康出生前夕赶到家里。虽然来去匆匆,在家逗留不过一周;母亲心上快慰,为老圃的情意深受感动,视为生平得意之事。”
老圃先生患了重病,得到妻子无微不至的护理。“妈妈用种种方法去净鸡汤浮面的油。”因为老圃留过学,十分相信西医。“妈妈就把西药胶囊里的药粉倒掉,装入中药。在妻子的精心调理下,老圃先生终于渐渐康复。
杨绛认为:“我们姐妹中,3个结了婚的,个个都算得贤妻。我们都自愧待丈夫不如母亲对父亲那么和顺,那么体贴周到。”
2
真才实学,看钱钟书先生高深学问的修炼
一部小说《围城》,字字珠玑。
中西比较文学第一人,至今无人能及。
钱先生在牛津大学攻读学位,所作论文题目是《十七世纪及十八世纪英国文学里的中国》。
“钱先生遍读英国十七、十八世纪文学,逐一标出其中提到中国和中国人的内容,不论是戏剧文学还是语言哲学,文官制度还是国民性格,园林建筑还是审美趣味,全面详尽地梳理出英国文学中呈现的中国形象,反映了英国作者对中国的想象、理解和认识,曲解、误解和偏见。在此基础上再厘清、研究,勾勒出一副对中国印象随时代发展而变化的轨迹。”
“论文涉及的作家和各类作者包括皇帝、贵族、使臣、将军、航海家、传教士等等达四百三十二位,引文征引自四百一十八种书籍和报刊杂志。”
超大的阅读量,全在日复一日的读书积累。
高深学问乃日积月累修炼而成。
3
真善美,杨绛女士的生命就是不间断地完善自我、利人利他
她是父母的好女儿
阿季(杨绛小名)手巧,父亲饭后吃水果,她管剥皮;吃风干栗子、山核桃等,她善脱壳去衣。
父亲午睡,阿季乖乖地陪在一旁看书,行步做事,蹑手蹑脚,没有一点声响。
阿季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
她是钱家的好儿媳
抗战时期,日子艰苦。作为钱家媳妇,一大家子人挤住一处。这个留洋回来的媳妇儿洗衣做饭。公公去世前,问婆婆以后跟谁住?婆婆选择和杨绛这个媳妇儿住。颇令杨绛女士自豪。
她是夫君“最贤的妻”
钟书认为他的妻子无所不能。
对《围城》的主要内涵,几句话成为点睛之笔:
“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来,
城外的人想冲进去,
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
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
对这部作品了解如此深刻,体味如此准确,难能可贵。
她是“最才的女”
早在四十年代,杨绛编剧的《称心如意》、《弄假成真》、《游戏人间》搬上舞台,反响热烈。
数年间,笔耕不辍,有多部翻译作品、散文、小说问世,颇受读者喜爱。
九十高龄,还有作品《写在人生边上》问世。
她一生最得意的作品是女儿钱瑗。
钱媛是北师大最受学生爱戴的教授。
杨绛和钱钟书,“两人不管处境如何,读书和工作始终是他们最大的乐趣。”
这个,真是很美好,非常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