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平原(6)一只雄鸡在11月的天空下歌唱

    按:2006年旧作。在老家听到雄鸡啼鸣,想及当时歌坛文坛充斥着不接地气、无病呻吟、呕哑嘲哳的词曲,有感写成此文。

图片发自简书App



      回到家乡,在村头看到一只雄鸡站在高岗上引吭高歌。这时,天空有白云飘过,路边白杨树上的黄叶缓缓飘落,大片大片的绿绒绒的麦田随着目光伸向远方……

    这只雄鸡旁若无人地专注地歌唱,声音雄浑、明亮、清澈、奔放,一下子慑住了我。那声音里似乎蕴含着一种气度、一种精神、一种境界、一种力量。

    从雄鸡的鸣唱里,我听到了狮虎的吼声,大森林的涛声,听到了玉米拔节的声音,豆粒爆裂的声音,听到了鸟儿的啁啾,蛐蛐的弹奏,听到了池边捣衣和牛饮的声音,听到了大自然的交响;

      从雄鸡的鸣唱里,我闻到了春秋刚翻过的泥土的气息,湿漉漉的青草的气息,秋天的原野庄稼成熟的气息,掌灯时分炊烟在屋顶升起的气息,一切纯朴的大自然的气息;

    那鸣唱,底气充沛,气势如虹,回味悠长,使我想起梆子,秦腔,川剧,那些地方气息浓郁的剧种,想起民歌,想起春秋战国的编钟,想起好汉歌,想起西北高原的安塞腰鼓,黄河壶口瀑布,想起铮琮作响的流泉,想起梵高的向日葵,惠特曼的草叶集;

    那鸣唱,从肺腑里冲出,真实、饱满、坦荡,不造作,不扭捏,不修饰,决不阴阳难辨,决不无病呻吟,有一种原始、野性、自然的美。就像牡丹捧出硕大的花朵,大海捧出一轮红日,夜空捧出满天的星光。

      一只雄鸡在11月的天空下,在冀南平原上纵情歌唱,引起我诸多的遐想,使我久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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