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丝身上还不时闪现着儿童时代的特征……你还能在她的面颊上看到她十二岁时的样子,在她闪动的目光里看到她九岁时的样子,甚至在她嘴角的曲线上偶然看到她五岁时的样子,虽则她已浑身洋溢着俊美妇女的风韵。”
寥寥数笔,这便是哈代笔下那个漂亮、纯真、善良、坚韧而又自尊的十七岁少女苔丝。“这个年龄的苔丝还只有满腔纯情,不带丝毫世故。”正因这个漂亮姑娘与生俱来的善良、纯洁与不谙世故,所以才有了之后命运的捉弄。
苔丝出生在美丽的黑原谷,那儿有着肥沃的绿意葱茏的田野,草木从不枯黄,泉水从不干涸。“集合起来的妇女们都穿着白色长袍——这还是使用旧历时代的快活遗风,那时五月和欢乐还是同一个意思……”淳朴的地儿,淳朴的人儿。此时,苔丝的生活走着平淡无奇的轨道。
直到五月节舞会与安琪儿的偶遇,应该说短暂的一见倾心。此后,苔丝的爱情海泛起了涟漪。
舞会结束后,一切又回到了琐碎中。不愿干活,终日沉醉于酒精的麻痹之中的父亲;每天有着洗不完的衣服的母亲;年幼的六个弟弟妹妹……在这个贫苦的农民家庭里,做为长女,注定了苔丝将来要为这个家而活。
由于苔丝的一次疏忽,导致了家中唯一赖以生存的一匹老马死在了途中。苔丝过于自责,善良的她答应了父母的无理要求,去假德伯家攀亲,以完成父母虚无的美梦——靠此过上好日子。
苔丝终未能逃脱阿历克的魔爪。猎宛的遭遇给苔丝的人生蒙上了厚厚的一层阴影。善良的她最终选择了离开那个假亲戚,带着心伤回到了自己的家。然而,这里也并非她的避风港。受尽冷嘲热讽以及儿子出生未经洗礼,而后又夭折的心理重创之后,她似乎成长了些许,又一次离开家。
当挤奶工的那几个月是苔丝最幸福的日子。因为有安琪儿,有三个与苔丝同样出生的善良的女伴。如果没有猎苑蒙羞,苔丝会更幸福,欢快。只因她觉得自己永远失去了一样东西,在那个社会人人看重的贞洁。
这个善良的姑娘,本可以与心爱的人过上美满幸福的生活。她最终还是忠于自己的内心,不顾母亲的劝阻,毫无保留地在新婚之夜,将之前的遭遇和盘托出。她满心以为安琪儿会原谅她,命运又一次捉弄了她。
或许苔丝的善良稍带锋芒,也不至于有如此悲惨的结局。因为太善良,而又带着女性与生俱来的柔弱,一次又一次未能逃脱阿历克的魔爪;因为太善良,便有了对安琪尔毫无保留的坦白。
撇开社会环境这个大因素不论,造成苔丝毁灭的主要原因,一是来自家里的负担,再则便是她的一次又一次无底线的善良。挤奶场的三个善良的女伴也一样未曾受到命运的恩赐。
苔丝一直以来牺牲自己,顺从别人(包括她的家人),一切苦闷皆积压在心,直到最后暴发杀死阿历克,与此同时她的人生也划上了句号,不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