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样一个平常而又普通的夜晚,我已然习惯在夜班巡检时,现在框架上仰望这片天空,无数次在想,这片天空是属于我的吗?
我自来拥有选择困难症,总是在几个选项当中无限纠结。站在岔路口总是在思考是向左走还是向右,向左?不不不,还是向右吧。这种的习惯投射于工作和生活的方方面面。
我出生在西北的一个小乡村里,那里因为贫穷,青壮年劳动力都去南方打工了。我爷爷说,你毕业后就再镇上一家企业去上班吧,我犹疑。
其实爷爷说的没错,我的学校和专业并不是特别优异,但是在这落后的小地方,找个不错的的职位,不说一辈子,但是十年八年的安稳生活是不成问题的,然后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但是我也拒绝了爷爷的好意。
我和爷爷说:“我想出去转转,看看外面的天空。”
爷爷凝神看了我好久,最后抿了一下嘴,说道:“好。”
就这样,我来到了心心念念的y城,这个急剧底蕴及梦幻色彩的城市,这里有着太多怀揣梦想的年轻人。
我来到一家生产新能源的公司,这里地处y城的东南方向大概三十多公里的样子,这里叫做瑞源开发区,是对我完全陌生的所在。
当我第一次游走在Y城富康路的步行街中,看来来往往的人从我身边穿梭而过,我也从他们身边穿行,我以为,我会留在这个黄金地带。
我要去的地方里富康路要坐一个小时的大巴才能到。我拖着行李,满怀期待的的来到尤越新材料公司报道,公司人事主管为我办理了入职手续,告诉我单位宿舍在山下,我每天早晨要坐通勤车来山上上班。
我们的主管是一个很俊朗的中年男子,身高不高,但是却很精干,面相中透露着和善,说话做事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袁主管在我们报道的第一天就为我们这些实习生制定了十分严苛的行为准则。看着我们,语气严厉而洪亮,说:“在我这里把该做的做好了,以后好事少不得你们一分。干的不好,违反规则,工作敷衍。那就立马从我这滚蛋。”
这让我有些吓了一跳!
这时我看到对面有个清瘦的男孩,冲我挤了挤眼睛,耸了耸肩,很戏谑的模样。我对他微笑了一下。
后来我便和他成为了朋友,我知道他叫刘航。他和我一样,是来这个城市是寻找工作和理想的。
刘航总说,我一定要在这个城市扎下根,留下来,并逐步实现自己的理想,
我并不知道刘航的理想是什么,也没有开口问,只是说:“对,留下来”
刘航总是很认真,流程图总是一遍又一遍的画,工艺上的细节总是想尽办法请教,问技术员,问老师傅。对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
我们的工作不是一般的累,不仅仅学习工艺流程,设备知识,还要去做系统的控制点,经常性的加班加到半夜。
不过,刘航的精力好像永远都用不完,无论多大的任务量他都尽心竭力的做完。
有一次,我和刘航一起完成一个技改的方案,刘航再不厌其烦的修改着,我看他额头已然微微沁出了汗,但是他浑然不觉,依然投入的翻看这资料,修改着方案。
我靠近了刘航,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你悠着点,不用那么着急的。”
刘航微笑着说,没事,没事。
刘航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没事。
有一次,我和刘航出去吃饭时,酒醉微醺处,我将手搭在了刘航肩上,问道
:"兄弟,你这么拼命的工作挣钱是因为自己很缺钱吗?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有的话,告诉我,我帮你分担。"
刘航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是,也不是,我个人是不缺的,但是一种理想是缺的,我出生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山村,那里的教育资源很稀缺,支教老师很稀缺,几乎是来一个走一个,我们那里的孩子基本上能上高中的都很少,我本来也是没有机会的,但是当时一个支教老师见我成绩不错,就去做我父母的工作,让我继续读下去,并且联系他县里的朋友为我申请了免费生的名额,后来我感谢这位老师时,他说了一句话,如果你发现有什么方法拯救了你,你就用这种方法拯救世界。我希望可以做个传承者,让更多的孩子们有机会可以见到有希望的人生。”
刘航说着说着,便哽咽了,双眼开始泛着泪光。
但我从刘航的眼中看到了希望。
后来我加了很多班,为我,也为刘航更多的是为了这个传承的期望。
有一次,放假回家时,爷爷看到我清瘦的面庞,有些心疼,他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手,抚摸着我的面庞,关切的问我,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
回临时,我拿着行李,抬头看了看小镇的天空,天很蓝,云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