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在市立医院拿着病危通知书时,从来不在人前流露情感的老公再也耐不住了,急得直跺脚,用近似哭诉的声音连续的直喊我名字:“黄静,黄静,你醒醒,怎么办啊!怎么办?儿子怎么办?”并用他颤抖的双手不断搓动我的四肢,温暖着我不断在凝固的血液。所有送我去医院的同事都听得揪心的痛!于是纷纷加入到温暖我的四肢的行列。
我听见了他的呼唤,但我没有力气说话,也没有力气睁眼,唯有默默的流泪,告诉他我的不舍,告诉他我还放不下十天大的儿子,放不下这个家,放不下患重病的父亲和善良的母亲。但所有的人都在奋力抢救我,根本没有人发现我的眼泪。这一刻,只有一个感觉,无助!
在最危险的时刻,急救中心的医生不断的打电话,向更资深的专家叙述情况,请教急救方法。医院护士也不断打电话联系救护车,联系转院。终于,来了一辆送抢救车祸伤员的救护车,当打听到是一院的救护车时,不管他们还有没有其他任务,焦急的老公硬是将他们拦了下来,把我送到了可以让我有一线生机的一院!
在一院急救中心,最忙的除了医生护士,就是老公,忙着交钱帮我续命。当同时吊上五瓶盐水后,我微微睁开了眼睛,动了嘴唇,老公和医生护士们终于松了口气。但是我,从那之后的40多个小时,却再也没敢睡过,我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
疼爱我的姑姑们,当听见我病危的消息后,急急忙忙冲到医院,看见我像个死人般躺那里时,一个个急得直直问,要不要告诉我那有癌症的爸爸呢?不说,怕我那老父亲再也没机会见我,说,就怕那患重病的老父亲撑不住。这道题目最终还是没有人敢于回答!
12个小时后,我渡过了危险期,在推出抢救室时,我又看见了天空中的飞雪,百感交集!我恨它耽误了抢救的时间,但是我又欣慰于还可以看见眼前的雪景。闭上眼睛,眼泪再一次的汹涌而出,老公看见急得发火:“你刚生完孩子,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不能哭的!”我一边点头,一边任由那怎么也止不住的眼泪流出!
注定,今生,有雪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