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想,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么?为荣华富贵?为传宗接代?还是为自由梦想?
小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个自己的梦想,当然我也不例外,只是现实的残酷长年累月的将梦想一点一点的磨灭,从满月到月牙,如今的我已记不起年幼时梦想的样子,或是辉煌的,或是伟大的,好像都与现在的我无关了。
其实成长之后都会这样,不自然的开始跟别人比较,对自己作评估,希望自己比别人好,比别人强,比别人富裕,比别人能干,这就形成理想我,而当你一败涂地之后,你就会破罐子破摔,完美主义者都这样吧,不能自我完美,那就自我摧残吧。
直到,儿子的出现,让我觉得生命不应该这样,除了金钱权利,它应该还有着一些特别的意义,比如付出与责任。
下一代生命的到来,真的会给你带来很多不一样的世界,甚至从原始观念上改变你,从最简单的哄抱,到复杂的言语沟通,中间太多的要去付出。这种付出是不计回报的而且是那么义不容辞。
记得儿子一个多月大的时候,肚皮上长了个血管瘤,开始就是个芝麻点大的红点,两个月的时候已经发展成指甲大,充血型堆积状,看似随时都有可能破解的样子。于是我和老婆都急了,网上各种查资料,有的说不碍事,会自然吸收,有的也说的很严重,确实,网上有各种发展很严重的图片,看似非常恐怖。
经过一段时间咨询后,得知上海九院在医疗美容这方面是专家,很有名的,于是各种预约,可能这所医院确实是在某些专科太历害了,也有可能大上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各种预约都失败了。那就去现场找医生吧,从广东到上海近两千公里,坐高铁都坐了一晚上,次日清晨到达上海虹桥。
大上海其实不大,只是可能因为发达,人口密度太大,到处都是人,九院,确实是个不太好进的地方,可能这种大城市的医院都不好进吧,更何况这些有名气的。我们找酒店安顿好收拾好行李后,已经中午时分了,来到九院门口,咨询了一下,今天已经没号了,所有号都没有了,也不可能加到号,热心的保安告知这里晚上12点放号,可以早点来门口排队。
听保安的,我先办了诊疗卡,夜里10点我就来到九院门口排队了,其实我不是来得最早的,前面还有好多人,听说都排到里面门诊大厅门口了。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人会有这么多,大城市就医这么恐怖,可见国内的优质医疗医院多么缺乏。排在我后面的人越来越多,多得看不到尽头,不知是夜深了,还是人真的太多。
大家都很自觉的排队,不吵闹不抱怨,好像早就习惯了这变态的一切。来这里就医的,不止上海本地人,也有很多外地慕名而来的。排在我后面的大姐就是安徽驱车过来的,据说这是来第二次了,第一次没挂到号,也是小孩血管瘤,在嘴巴上比较明显。再后面点有个女孩,江西连夜赶过来的,现在已经不能说话了,在读高中生,额骨什么问题,也是四处求医……此刻,有些人远行,是为求财,有些人远行,是为求学,而我们远行,是为求医。
夜里十二点到了,迟迟不见开门,也不见有人涌动,大家都当没事一样,安静的排着队,轻声细语中,我发现其实我错了,根本不是十二点挂号,而是十二点可以排队了,要到明天早上八点才开门放号,我的天……
十二点到早上八点,还有八个小时,就这么等着,在外面,十月的夜上海,也就十来度,幸好我带了外套,还有一瓶红牛,为了能看到医生,豁出去了。
那天夜里,下起了小雨,大家都没有带伞,也没有人离开去拿伞,生怕离开就没位子一样,大家都一直小心翼翼的守着排着队。黑夜里一双双眼睛都放光了,充满期待的光。
八点,保安按时把门打开了,所有人有序往里面冲,大家好像要把储备了一个晚上的能量都爆发出来,因为每个人都跑的快,所以队伍基本没乱,快到门诊门口还是停下了,人实在太多,只能往后排着,一直到门外。我站的那个位置恰好能看到门诊大厅,里面全是人,可我的眼睛里还是有光,他们眼里也有。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我进到门诊大厅了,也很快来到挂号窗口,大城市机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可是,到我的时候,窗口的姑娘说没号了,专家号特需号也没有了,但可以去碰运气找医专家加号。
我没有犹豫,也没想太多,打听了一下,在六楼,电梯门口几十人在排队,我肯定是挤不进去的了,于是选择了扶梯,到六楼之后,大厅里的场景我已经预想到了,只是没想到又这么离谱,人多得基本没有地方可以通行,到处是各种面相怪异的人群,因为这一层是医疗美容专科,我凭借自己矫健的身段,也算迅速的找到了看血管瘤专家的诊室,门口又排了很长的队伍,而且还有两个魁梧的保安。从前后的人了解,必须要有好大夫或者九院网站发的预约短信才能进去加号。两者我都没有,怎么办?
犹豫了好久,如果就这么放弃回去,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医生,也担心儿子的血管瘤继续长大恶化。于是前去找前面的保安询问了一下加号的条件,预约短信加诊疗卡。
之后,我觉得我做了一件三十年来最正确的一件事,虽然有点投机的意思,但直到现在,我都觉得没有错。我用自己的另一个手机号给自己发短信,内容是是某某某预约的今日几点到几点时间断的专家,内容和其他人的预约短信差不多,因为刚才我看了他们的预约短信,然后我把发件人手机号改成106……一串数字,接着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排队。到我的时候,我非常平静的将手机短信给保安看,由于人实在太多了,保安也不可能详细核对,我蒙混过关了,刷了诊疗卡,加到了专家号。
又等了两个多小时,见到专家了,其实都是专家带的学生,学生们简单的看了一下,拍照做好档案,就开药了,两小盒药,100块,据说这是九院的秘方药,别的地方开不到,大家大老远来都是为求这药,而且一次最多开两盒。拿在手里小小的两盒药膏,我觉得这不只是简单的药膏,这是两颗热腾腾的爱心,我和孩子他妈的爱心。
三个月后,儿子的血管瘤真的消失了,也不知道真的是药膏的作用,还是真的会自然吸收,也许,有可能是爱的作用吧。
付出总是美好的,因为期待,责任总是美好的,因为安心。与后代的陪伴可能不会一辈子,但爱心永驻。如今二胎也出生了,希望孩子们健康成长,付出与责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活下去,就是生命的意义。
以上文字仅为记录为人父母的小小付出与责任,不构成广告概念,孩子都是自己的,能做的都是应该的。
我是沙漠熊,一只沙漠中的北极熊,可能是迷失了方向,也可能是在寻找自由,但首先我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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