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二师兄消失的下游哭喊了半天，确定它已无法起死回生，才精神恍惚地站起身返回酒店。一路上哭哭啼啼，边走边抹着眼泪。
返回酒店门口，看到饭醉分子正站在服饰店门外随着路上的行人一起看热闹。用她习以为常的弱智眼神，向我投来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很嚣张吗？怎么突然间就哭哭啼啼地跑回来了呢？二师兄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死了，这下我完蛋了！呜呜……”我用手蒙住了眼睛。
“死了？哈哈哈，这️下你不死都要耗上半条命！”
“关你屁事，闭上你的乌鸦嘴。”我瞪了他一眼就哭着跑进了小白猪的办公室。
正被工作搅得心烦意躁的小白猪看见我哭丧着脸推门进去，对我就是一顿劈头盖脸地大骂。
“妈的，你这扫帚星天天哭丧着脸给谁看？老子就算再好的财运，也会被你这娘们扫个精光。”
“你的小兄弟，呜呜呜……”话没说完，我又开始卖起惨来。
“我小兄弟怎么了？二师兄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小白猪看我两手空空返回来，踮起脚尖视线穿过我头顶，朝门外看了一眼。
“二师兄太可爱，人见人爱。我️️一抱出去，路人全涌上来争先恐后地争抢。谁也没料到，不甘寂寞的海龙王也来凑热闹。你的小兄弟一见海龙王，就迫不及待地跳进了他的怀抱。没过几分钟，就消失在人群中。无论我怎么歇斯底里呼唤，也没有换回它一个回眸。”
“你他妈的在给我编故事，逗我玩啊？你到底把我小兄弟怎么样了？”小白猪恼羞成怒地瞅着我。
“它跑漓江河游泳去了”
“这么冷的天气游泳？是不是脑子被你玩坏了？”
“它喜欢冬泳！我抱它经过奈河桥的时候，看见一群鸡鸭在桥下噗嗤噗嗤地拍打着翅膀玩得不亦乐乎，它趁我看帅哥的时候挣脱出来，呼哧一下就跳下桥加入了鸡鸭的团队，游到了漓江里。”为了缓解自己的罪行，我又编了一个小故事来拖延时间。
“鸡鸭冬泳？你脑子是不是磕坏了？”
“我也不确定有没有鸡在里面，反正就是一群嘎嘎叫的群体。一看见桥上来了平民百姓，那群鸡鸭就朝百姓狂叫不已。搅得路过的人民群众都礼让三分，不敢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我跟你说，别跟我耍这些三岁小孩的把戏！你撇下它独自跑回来做什么？”小白猪步步紧逼。
我见情势危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干脆如实招来，争取宽大处理。
“猪猪，全怪我粗心大意，没有尽心尽力看好你的小兄弟。”
“还不快说，你把它怎么样了？”
“它牺牲了！”
“牺牲？为谁牺牲？”
“二师兄生性厚道，为我牺牲了自己。”
“你是不是欠揍？再胡言乱语忽悠我，老子让你有好果子吃。”小白猪擎起手掌作势要向我扇来。
“不要啊！我说！”额头上的大包赫然在目，我急得抱着脑袋缩到了墙角二师兄撒下的那摊尿液上。
蹲在二师兄的地盘上，我把小白猪的兄弟淹没在汪洋的洪水之中的整个过程如实向他汇报。汇报完毕，我悄悄地从指缝中偷瞄了一眼他的表情，小心谨慎地观察他的反应。
已经把二师兄当成亲兄弟对待的小白猪听完我的供述，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半天才缓过劲来。
“看你这扫帚星干什么都不行，什么好事落到了你手上都让你搅得天翻地覆！老子让你好好反省反省！”小白猪拉着我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大骂。
刚走出酒店门口，碰上了迎面而来的饭醉分子。
“猪总，你拉着黑猩猩要上哪儿啊？我正有事要找你汇报呢！”
“没你的事，给我闪一边去。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饭醉分子看小白猪气恼的表情，立刻猜到了答案。一脸幸灾乐祸地对我眨了眨眼，暗示我即将面临的灾难。
小白猪拖着我回到宿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暴打。
“妈的，连头猪都看不好。你还能干什么？老子从牢房把你捞出来，不是做慈善的！说！你拿什么来赔我的小兄弟？”
我抱着脑袋，头也不敢抬地呜咽着，等待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不出声？哑巴了？”
“我赔你一只！”
“你用什么来赔？除了身上的那副躯壳属于你自己，其他都属于我。”
“等我有钱的时候，赔你一只更大、更肥美的二师兄。”
“老子不缺那点钱！你知道我小兄弟对我有多重要不？它是我前女友送给我的洋货，有钱你也买不到。”
“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去给她当奴才作为交换的条件让她再买一只。”
“瞧你这副死猪样！老子没心思跟你浪费口舌！一命抵一命，你把老子的命根子淹死了，把你小命抵上。”
小白猪凶狠地看了我一眼，转身从衣橱里拉出一张床单，分别在两端快速地打了个死结，绑到了天花板上的铁钩子上。
拉起蹲在地上的我，一伸手就把我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用衣服捆住了我的双手系到了天花板下的床单上，把我吊在了半空中飘来荡去。
“看你这只没脑子的黑猩猩，还敢不敢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小白猪从衣橱里拿出一只大号衣架使劲地朝我身上抽来。
“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这回吧！”
“老子都不知道饶了你多少次了！总有一天老子会被你这蠢货拖下水！你现在欠了老子三条命的人情，怎么还？”
“我不是向你签了卖身契吗？我的余生都由你使唤还不够吗？”
“还没为老子干成一件事，就把我小兄弟的命都搭上了。无法想象下一次会不会把老子的小命给耗上！你这脑子可真是一点没辜负你的名字，看来你还需要回到黑猩猩的群体继续修炼方可回归人类！”
小白猪挥舞着手中的不锈钢衣架，围着全身哆嗦的我转着圈圈，吹胡子瞪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