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森的魔女们【第五章 追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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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我耳边呼呼吹过。在我们跳过德国人据点的时候,我听见有士兵跑出门大喊大叫——大约是亚历珊德拉的嚎叫惊动了他们吧。

黑暗中我试图看清我们要追逐的那个对手,但是显然不可能。不过我们的夜魅女士显然看得清清楚楚,从她的路线看,明显是牢牢盯准了目标。

很快,我发觉我们已经跑出了镇子,正在田野里狂奔向前。我心里反而暗自庆幸,这下子,不管发生什么,应该都不至于惊动德国佬了吧?最后,我和我的领路人,就那么突然地在一片树丛之后停了下来。

我的视线总算从高速运动的模糊中重新聚焦。月光之下,我看见亚历珊德拉变化的巨狼正在草地的另一端——它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惨白的獠牙在月光下隐隐发光,口中发出的则是低沉的咆哮。而我们的对手,那个神秘的黑衣人,则是恰好站在我们和狼女孩之间的中点。

“把枪掏出来!”玛丽安小姐低声命令我,“这家伙很厉害,我没法全力保护你!”

其实不用她说,我早已经把手枪握在手里了。我瞥了她一眼,发现玛丽安也摆出了威胁的姿势,露出了尖利的、非人类的犬齿。她的指甲也变长变尖,就和那次我们在学校里交锋时一样。

“有意思。”那个黑衣人这时开腔了,“一个凡人。你怎么会和他们,一头狼人和一个吸血鬼混在一起?不不不,你显然也不是个巫师或者德鲁伊,不是吗?”

这个男人的声音很是清冷。他的法语很标准,毫无口音,但却是那种外国人的标准。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向了我们。

“啊,我亲爱的玛丽安·德·库洛斯小姐,您还是这么美艳动人。哎,要知道,我在法国到处苦苦寻觅您的身影,找了这么久,终于见到您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鞠躬行礼。他的动作非常优雅,只是这个礼节显得十分老派。

“不知道我对您的思念,有没有让您感觉到。玛丽安吾爱,要知道,我这么多年来日日夜夜想的可全是您。”

夜魅女士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嘲讽的冷哼,“是么?可你不还是丢下我,改去追逐这个孩子了?我可没感到任何诚意。”

“啊哈哈,您要知道,我是不介意在自己的藏品中再增加一只小狼的——月光下您可真美,这个皮肤,啧啧。玛丽安我的朋友,您这美丽的躯体,要是能永远放在我的床边,那可就太棒啦!”

这话让我有些毛骨悚然,要知道,这黑衣客可是用非常平静且欣喜的语气说出的。显然在他这种变态的眼睛里,只不过把这二位看成是如同狐狸野兔般的猎物而已。

玛丽安显然被激怒了,“少废话了!克拉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取我性命,我到要看看呢!”

随着她的怒斥,她飞身扑向对方。那身影和速度,就宛如一只疾驰而下的猎鹰。然而对手的速度居然更胜一筹,被他轻松地闪躲开来,并且跳出好远,躲开了夜魅可能的后手攻击。

“哎,我说你们这些魔法生物,还以为如今是你们的时代么?你们的本能力量永远比不上机械与科学。您怎么就学不会那些教训呢。”那个叫克拉克的男人甫一停身,就如此嘲讽地说道。随着这话语,他一把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扔在一旁。

接下来的景象让我大为惊异。这男人的身躯,在月光下散发出金属的光亮,就好像穿着骑士的铠甲——不,并不是铠甲,确切的说,这人的身体完全是由金属机械构成的!

“机,机器人?!”我不禁惊呼出声。

“没错,这个家伙把自己拆成零碎,然后又用机械代替血肉,把自己组装起来。是不是啊?‘碎碎’?”

克拉克哈哈笑了一声,这次我从笑声里似乎听见了金属的刮擦,“你瞧,我作为一个凡人,要狩猎这些魔法生物,本来就是不易,所以我就用科学和咒语来改造肉身,这也让我超凡脱俗,永生不死。这不是很棒吗?!”

“呸!”玛丽安啐了一声,再次发起了攻击。她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不少,利爪虎虎生风,招招都向着克拉克的面门而去。

机械怪人的动作依然很快,但已经无法向之前一样轻松躲过了。好几次,夜魅的指爪就在他脸边将将掠过。而他的反击,也一样没能碰到吸血女郎分毫。

就在这僵持的时节,一边等了好久的巨狼咆哮一声,也飞扑上来,加入混战。亚历珊德拉的速度和技巧明显比不上他俩,但是她的入局也成功搅乱了克拉克的节奏。不一会儿,我听见了几声让人心里发麻的刮擦声,是那种用锐器刮擦金属表面的声响——玛丽安显然成功击中了对手。

这成功一击似乎让机械怪客的动作有些迟滞,他随后被亚历珊德拉的巨爪击中,整个人一下子飞了起来。

“好啊!”

“不好!”

我和玛丽安同时叫出声来。只见克拉克在空中以常人难以想象的动作扭转着金属身躯,然后就像一只猫一样稳稳落地,紧接着立即向后一跳,跳出好远,躲开了玛丽安的再次一击。

“还真不错嘛!我好久没遇上这样的战斗啦!”他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我听见他身上发出了一阵机械的咔哒声:他的胸部覆盖的金属板突然打开来,肩部上移,然后从打开的体内,伸出来两只新的手臂!

和原有的,被金属外壳覆盖的类人手臂不同,新手臂完全是裸露的机械。它们的末端也不是人手状肢体,而是类似猛禽的钩爪。于此同时,他的裤子也一下子被从内部撕裂开来。然后我看见他的双腿全都从中间裂开,伸展,变成了四足肢体。

“这他妈——”我看着这个机械怪物由人形变化成这种仿佛蜘蛛的八肢怪物,不由地骂了出来。

“来吧!”这怪人嘻嘻笑着,招呼着他面前的对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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