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事很多,但我先写写这三年。
如果你要问我是哪儿毕业的,我还真有点不好意思说,因为我在师范的三年,用我自己的话说就是狗屁都没学到,倒是学到了不少的狗屁。
当时,迷迷糊糊地进了师范(其间的很多故事有时间再写)。看到当时的高楼大厦,我的目光是亮的,眯起近视的双眼东瞧瞧西看看,活生生的一土包子进城,看到哪儿都新鲜。那还是一个北京三十八环以外的贵州省毕节市威宁县。都说“有志者,誓进城”,到了那里,当时几天是新鲜,在后来几天就是抱怨。因为军训,火辣辣的太阳晒得我和我们班大个往树荫下去军训,当时被正在巡视的学生科科长看到了,他是我进校后的第一个对我有点用的教官,他让写了检查后才让归队。从那时候起,我知道,不管做什么,你得守纪律,就到了今天,我也还是一个守纪律的人,哪怕是坐在会场下,假装认真地听一些用处不大的讲座,我也若有其事地记着笔记,甚至还会冲着讲话者来个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的微笑。军训完毕,正规地走进教室。来的是一个矮胖矮胖的家伙,听他介绍说是贵州师范大学毕业的,我心一阵窃喜,还以为遇到了人生的导师,能好好地从他那儿学有所成,以后能好好地为教育干一番事业,哪知他一开口,就让我彻底的失望,结结巴巴、拖声奶气、长声妖妖,与我中学时的很多老师出口成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懵懂的我一半是真心瞧不起他,一半是思想特别矛盾。觉得读书再读到北京也可能就是这样,只能像他一样。无意间,和同学们学会了“炸金花”(我们当时的一种纸牌赌钱方式)。周一到周五,午休时间、 晚自习后,不放过任何时间,绝对是充分利用,可谓争分夺秒,周末就到凤山上,草海边赌,赌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赢了哥们饱餐一顿,输了就欠账吃饭。整个班学心涣散,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班主任的能力就这样抹杀了我们很多人的学习积极性,从原来的一个个中考拔尖者到当时考试,较真了很多就不及格的下场。我的数学在师范里考过19分,语文考不及格,体育也有一次没及格。但记住了体育老师说的话:“我是猪,你也得听我的,否则让你不及格”。我铭记于心的真理,但我就是做不到,所以……
三年就是这样昏昏戳戳的走过来的,性格养成,所以后来做的很多事情,不是不无道理,只是扁担挑缸钵——几头都整滑脱。在讲台上也昏昏戳戳地干了17年有余,虽然从自己的良心上说,没有误人子弟,但没有一套完整的教学体系指引学生,让他们坐在教室里接受满堂灌的煎熬,课下题海战的痛苦,还要受到老师的专职管理,不交不行,如果真实点做,就容易出错,因为自己压根就没真正学懂,不交不行,就只有抄或者胡乱地做,哪怕他知道这是无用的。当我在梳理自己的前尘往事时,我心就犹如刀绞般地疼痛,为那些苦学无果的孩子而深深地自责。辞去这个职业,生活对我而言,一点可怕的成分都没有,但我更觉得,这是一种懦夫的行为,改变不了太多,改变我班的教学成绩还是有望的。教育这个词在我的脑海里烙上了深深的烙印,我一定要攻克它,找寻教育规律。什么事情都有个开始,都是从朦胧到清晰,以致豁然开朗的过程。这个学期结束,我要让我班的大部分孩子学习数学上瘾,为了这个信念,我引用英国作家恰普曼的话作为结尾:“无论是美女的歌声,还是鬣狗的狂吠,无论是鳄鱼的眼泪,还是恶狼的嚎叫,都不会使我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