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剧

(一)

他们在路口拥抱,亲吻,如同一对恩爱的即将告别的情侣。正巧碰上了红灯,人群在路口停顿,等待绿灯的间隙悄悄打量着他们,视线偶然碰触之际,投来的是暧昧或者漠然的目光。仅仅一分钟的时间,便似游散的金鱼,在巨大的鱼缸里继续遗忘。

(二)

“再见,有个愉快的夜晚。”本是两个陌路人,不过是在一条热闹的酒吧街上的某一个喧闹的小酒馆里,一起喝了两杯鸡尾酒,两个小时的相谈甚欢:

“能否再同你相见?”

“不能,我即将离开。”

“可若是我喜欢你怎么办?”

“谢谢,我也喜欢你。”

她微笑,喝干了杯中最后一口酒,离开酒馆,他顺路骑车带她,最终在那个繁忙的十字路口告别。

她赶在绿灯的最后几秒小跑着到了马路对面,隐没在了熙攘的车流之间。她知道男子心中的不甘,这个都市中,随处都是像他这般的猎手,而她,早已成了被猎获多次的小狐狸,而如今修成了精,总是输的她厌倦了这个都市的游戏制度,这或许就是她要离开的原因。

走过两个路口,女子便到了暂是借住的房子里,卸妆,洗澡,给植物浇水,发呆,睡觉,继续着持续多日的失眠。

谁都说这是一个宽容地城市,谁都可以说来就来;说走,打包起尊严,转身便是天涯。殊不知这仅仅是一片硕大的石头森林罢了。

(三)

喧闹的生日派对,人群随着躁动的音乐沸腾起来了。饮酒、肆意摇摆着身躯,大声讲话,饮食男女毫无顾忌地挥洒着荷尔蒙,将灵魂和脆弱掩藏在腐糜不堪的液体之中,任由体内那具被束缚已久的兽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这是属于夜的都市,黑暗和霓虹的裹挟之下,M已经喝得酩酊。今晚之后,将迎来他第32年的人生。

凌晨,人群终于散去,M执意要步行回家。却又像个没有玩尽兴的孩子一般钻进一家便利店提了一袋子的啤酒出来,边走边喝。摇摇晃晃,横冲直撞地走在路上,天空变成了浅灰色,天际裂开了一条细细的缝,仿佛光明要将所有黑暗连同罪恶撕毁一般,“恶魔”将无可遁形。

行人向M投去藐视的目光,他熟视无睹。到家已是七点,两个小时之后他即将参加一场重要的会议。于是洗漱,换装……“恶魔”转换成了衣冠整洁的“王子”。

(四)

这个城市的冰山一角,人生百态。生活是一场演不尽疯狂的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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