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我在图书馆。
人影绰绰。每个人在专注于眼前。没有奶茶店里做作的音乐。接个电话都要跑到楼道里去,唯恐惊扰他人的诗梦。
我前面的两张桌子零落的坐着些老人,多数已经年过花甲,穿着白背心,大裤衩,脸上,手背上的老人斑清晰可见,正借着日光翻阅今天的报纸。他们对什么感兴趣?涨涨跌跌的股票,新出售的楼盘,还是哪里来的社会新闻?都不是。我猜,他们只是单纯的在阅读,就像渴了喝水那样的本能反应。年过半百,而立不惑,这群头发花白的读书人安静的咀嚼每个方块字,正如吞咽食物那样慢,目光平静,面容祥和。
死亡,读书,对他们来说都是人生要经历的事。
我希望,在我白发苍苍时,书卷也常伴我身旁;待我没入黄土,瞌上双目的时候,是个读书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