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到林斤澜先生的散文《瓜子与灯花》,文中关于吃西瓜的片段深深打动了我,脑海里迅速涌现一幕幕与西瓜相关的回忆。
年幼时,吃西瓜是一件奢侈的事。记得和姐姐一起去别人罢园的西瓜地里,苦苦寻找有没有遗落在某个角落里的小西瓜,大部分时间是无结果的,偶尔看到一个小小的并且还是好的西瓜,简直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后来,家里也开始种西瓜。那时候假期常做的事就是去自己或者别人家搭的瓜棚里,一起玩儿。瓜棚是为了防贼而搭建的,晚上大人们会躺在瓜棚守着,白天成了孩子们的乐园。但即使种了西瓜,好西瓜也是不常吃到的,因为又大又甜的西瓜是要用来换钱的。
假期除了看西瓜,还会在地里干活儿,小的时候干活儿就是玩儿,跟在妈妈旁边打西瓜头,看到哪个顺眼就打那个,常常还需要妈妈在返工重干一遍。然后就是期待着西瓜成熟,有时间就去西瓜地里瞅一瞅。摘西瓜的日子到了,乐趣最大也最惊险的环节是传西瓜。为了方便车进入西瓜地,会在瓜地旁边留一条路,摘西瓜的人需要接力把西瓜传到路上。这个时候,往往是用扔的,像传球一样,一个人扔到另一个手上。我是家里最小的,每每传瓜时,既期待又紧张——既希望瓜扔过来,又害怕接不住丢人。如果旁边的人力气大或者瓜比较大,往往是直接砸在怀里的,那时候特别羡慕哥哥和大人们,他们是如此轻松,我是如此狼狈。因为是夏天,常有雷阵雨,摘西瓜时,也遇到过不少次,全身都湿透了,雨过之后,接着干活,因为是小孩儿,反倒觉得挺有趣。但后来渐渐长大,越发感觉到父母的不易。有年家里种了圆白菜,价格极低还没有人来收,后来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收菜的,几分钱一斤,一家人冒着大雨在抢收,妈妈还在生理期,也在雨中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