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婆村的大队里,至今还有一排排破浪不堪的房子。刷的石灰已经掉光了,楼顶的梁也已经腐烂,零星的剩一些瓦片挂在上面。场坝里长满了杂草,仅有一条公路从边上走过。看起来还是阴森森的不敢靠近。房子和场坝一起有几千个平方,在村里的中心地带。这是有一些年代的老房子,在大集体的时候的保管室。门口有很大一块泥地场坝。曾经社员在这里开会,也分粮食和肉;看露天电影,也批斗过地主和反革命。
这里曾经是整个村里最热闹的活动中心,后来分田到户后,一赖姓老人在最左边房子那开了小卖部。办了輾米和玉米粉碎加工厂。中间是一个大礼堂,以前队上看电影的地方。记得以前给外婆家拜年,舅舅总会带我来买票看电影。一块钱一张票看电影那个时候是很奢侈的了。尽管电影院四周的窗户都四面透风,大家都自己搬凳子挤在一起。右边是村里的小学,舅舅在这里也读了几年小学。后来舅舅的儿子也在这里读,读到三年级的寒假,发生的事就在也没有人在这里了。
外婆家隔壁的都娃子当年谈了对象。姑娘是同村的胡姓姑娘。都娃子比我大好几岁,我给外婆家玩的时候经常看见他。人长的高帅,他爸爸是村里的老师,家里条件挺不错。听舅舅他们说是因为胡姓姑娘被村里另外一个媒婆介绍给了城里的人,因此也对别人动了心。都娃子知道此事后异常愤怒。就在都娃子三番五次纠缠后,年轻气盛的都娃子做了一件谁都意想不到的事。
他知道罪魁祸首是媒人的从中作梗。他跟踪媒人一家晚上都在火坑屋里烤腊肉,然后杀害了媒人一家三口。然后把胡姓姑娘骗到队上的小学里,点了身上的炸药包,一起同归于尽了。这是事后大家议论的事情经过,大概就是这样了。当时一声巨响,人们都在黑暗中惊醒,瓦片也炸的乱七八糟带出飞,第二天家属来收拾,尸体到处都是,分不清谁是谁身上的,清理尸体的人口罩都没有来得及带,几个人一人拿一把火钳夹着醉尸往棺材里放。村里的人都跑来看热闹,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
从此,这里变得异常幽静。学生去了更远的镇上读书,小卖部和加工厂也关门。人们再也没有在这里看过一场电影。后来人们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只是这一排房子有气无力的躺在这里任由岁月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