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墩儿,身高约160CM,体重也不过60几公斤,却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个营养普遍不足的年代,被归为了胖子一族。
胖墩儿的父亲是土生土长的兴隆人,很早的时候就在县委办公室工作,从书记秘书任起,兜兜转转,一直在兴隆政坛上下起伏,巅峰时期其统治力甚至盖过了空隆过来的县委书记,轻易将之架空。
胖墩儿在读高中的时候,父亲已任职兴隆县委副书记。县委领导的家中,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干部居多,言谈举止还是很文雅的。而客厅里、饭桌上的聊天信息,很多都是有关于小城政治的,其中不乏阴谋诡计、下套子、使绊子的一些谈资、故事。耳濡目染之下,胖墩儿从小就在同学中有一种稳重而带点儒雅的气质。也许是对好好读书并没有强烈的欲望,胖墩儿的成绩也是一直游离在中上边缘。学习尖子们自成的圈子里,对胖墩儿有一种来自天然的排斥。而中等成绩的圈子太广,需要团结的力量太多,所以胖墩儿就看上了后排同学的圈子。凭着其从小环境造就的优秀情商,胖墩儿很容易就融入了进去。胖墩儿的营养在当时算是很足的,可惜先天体质并没有很出众。在大多具有强横体质的后排同学圈子,胖墩儿并没有成为领导人的先天条件,可是父亲圈子里的那么多成功和失败的案例,在处理一些事情时,随手拈来都是一大堆的“馊主意”,于是,胖墩儿慢慢就混成了后排同学圈的白纸扇。
胖墩儿让人记忆深刻的就是无与伦比的大局观。
某节体育课,胖墩儿和同班的锅巴、马儿、羊屎豆,很是熟练地请假溜号,跑到学校门口的一小饭馆,直接冲向饭馆二楼。一个简约的小饭馆,二楼也没什么包间,只是安放了两张桌子,算是比楼下的四、五张桌子显得清静,而承担起了包间的职能职责,也就是在讲究“先来后到”之前,先讲究个“熟人优先”。此时的二楼,几个高年级的已经围了一桌。几人便在另一张桌子坐下,从裤包里摸出扑克,再点了盘花生米以示“我们也是来吃饭的”,堵住了其实拿几人毫无办法的老板娘的“碎碎念”。牌打了一小会儿,马儿就上厕所去了。锅巴和羊屎豆抽起了烟,喝起了茶。不抽烟的胖墩儿一时无事,就到另一桌观起战来。在一圈牌后的例行总结、相互埋怨时,胖墩忍不住插了句嘴,其中一个叫李军的,本就因打错牌被队友骂得有些吃不住,再听到有人插嘴,火气立马冒出了至少两丈。“你懂个屁”,随即猛地起身,踹了胖墩一脚。听见响动,锅巴和羊屎豆迅速围了过来。此时除了李军满脸通红地站着,那一桌的其他人或抽着烟、喝着茶,或低头摆弄着桌上的扑克,并没有马上站队。也许是这一脚踹得不算重,胖墩约一迟疑,伸开两支手臂拦住了冲过来的锅巴和羊屎豆。
“对不起,我的错”。锅巴和羊屎豆面面相觑,其他人也都愣住了。李军自己也怔了怔,悻悻地坐下。一时大家都觉得有些无趣和无语,随后便各自作鸟兽散去。
由此可见,胖子的大局观真不是常人能比的。你看,这样都没形成一次打架斗殴,没人受伤更没人丢命,也不会在档案上留下任何污点。一时的小委屈算不得什么,人生的路上,胖墩儿才是赢家。胖墩儿按部就班地读完大学,并没有回到小小的兴隆县,加入兴隆政坛,而是留在了大学任教,现在已是某领域的专家、教授、学术带头人。画画的大师不愿意让自己的下一代学画画,官二代也有很大部分放弃了仕途而选择了经商或其他的事业,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反观李军,高中毕业后参了军,退伍回来安置在某执法机构,没多久就因工作时间喝酒、收红包、野蛮执法等多项违纪(传闻是内部人员举报)而被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