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快要过到底,翻开七月不久后就是陈叻的生日。每每看到离数字5越来越近,林语想到就在早些时候,他还手舞足蹈像个孩子计划生日要在哪庆祝,要带自己见谁谁谁,巴不得要把她宣示给全天下的姿态还耳目犹新。现在,倒有些闹剧收场的感觉。
“她今天给我发了机票出票短信,她要来这里找我。小林,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我没有把她解决清楚和你在一起,对你不公平。你知道人们会搬弄是非,我不想流言蜚语伤你半分。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好吗?”那晚的话字字诛心,林语没有问林琳是如何重新联系上陈叻,可是他都有本事让她追到这里来,林语没有办法再接受自己被摆在选择的天秤上,甚至此刻成为被放弃的一方。
那晚过后,两人没再见面。陈叻试图找过她,看到红色感叹号第一次感到心慌,忙改打电话,几次被拒接后明白了她的意思,林语手机也随之静了下去。
林语表面平静,对于他人或好奇或关心的询问,只一笑而过或置之不理,只躲进深夜里,抱着回忆的照片哭着睡去。在懂爱的年纪里遇到这段爱恋,有始无终,叫她如何能够轻易释怀?
这晚用过晚饭后,林语没带手机,去健身房游了十圈才回去。到家小阿姨说前面有人打电话找,说是一个叫王珂的,心立刻吊了起来。
林语上了楼,给王珂拨了回去,毕竟担心是陈叻出什么事。“喂,是我,怎么了吗?”
“啊林语啊,没事,就是我跟陈叻今晚出来谈生意,对方一直轮流灌我们两。陈叻平时还会有节制,今晚玩命似的跟他们喝。”
“什么?这还没事!在哪,我去找你们。”林语急着就要拿钥匙出门。
“我是偷偷打给你的,他不让我找你。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管管他,我是不行了。”
本来王珂就不会喝酒,又听两人还开了车出去。越想越后怕,犹豫了三秒,还是拿起电话拨通陈叻的号码。
“喂——”,明显的醉意,“是你吗,是我微微一笑很倾城的小林吗?”
恨和心底的思念统统在这一声里,化成泪水在眼里打转。林语哽咽着说,“对,是你的。你在哪?我来接你。”
“我现在不在城里,太黑了你不要来。我没事,肯定是王珂那个嘴上没门的,别听他乱说。嘿嘿,我只是很想你,很想很想......看到你把我删了的那一刻,我就跟疯了一样,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啊小林。”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林语目光所及之处已经晕成了一片,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把大把地掉。
“我也很想你,阿叻,阿叻,我在,你不要哭,你难过我更难过。”
“小林,对不起,让你掉眼泪。我知道是我心不够硬,才让你受了委屈。我对她,真的没有爱了。”
两人泣不成声,林语用力抱着屏幕想要通过耳机把怀抱传送到他身边去,希望能同他一起分担。殊不知,这是两人爱而不得结下的苦果,但凡多爱一天,少了谁多了谁,那苦只会有增无减。
“陈叻陈老板,这是出来躲酒来了?”旁边有人来叫他。“怎么可能“,他打起精神说,”跟我女朋友打电话呢,说完这就进去。“林语听到”女朋友“三个字心里一阵回甘。
“小林,等我。今晚比较重要,我进去再喝一轮就出来打给你。”
林语坐下还没一会,手机就响了。陈叻像有说不完的话,攒了八辈子生要今晚全部都倾尽一样,逢人就指着电话说是他的女朋友。林语感受着电话那头的热情和澎湃,紧紧地按住耳边的听筒。
电话从酒吧打着出来,打到看着王珂身子打斜坐进出租车,从路上打到进了王珂亲戚家,中间因为照顾王珂挂了小五分钟。后躲进厕所锁上门继续打。两人笑一阵哭一阵,都说天蝎遇到巨蟹,相爱全是本能,今日一看真了。
这一晚,是林语后来想起关于他爱她,最确凿真实发生过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