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古代的才女,人们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一定是李清照。但是说起“谢道韫”这个名字,是不是有人感到很陌生?
小时候我们应该都背过一首诗,唐朝诗人刘禹锡的《乌衣巷》:“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谢道韫就是诗中“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王谢”——两大家族其中之一的谢家女儿。
彼时的谢家,经过她的叔父谢安,和弟弟谢玄在那场举世闻名的“淝水之战”取得的赫赫功名,和“王与马共天下”的王家,成为东晋的顶级门阀世家。
因为良好的家世和开放的家风,谢道韫和家族中的男儿一样,接受叔父谢安的悉心教导。从小饱读诗书的她,在幼年时的一个冬天,她的聪慧才辩就被世人所闻名。
《世说新语》中的“言语”篇中有记载:谢太傅寒雪日内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公大笑乐。即公大兄无奕女,左将军王凝之妻也。
那年江南的冬天格外冷,外面雪花飘飘,屋内谢安召集全族的子弟,于乌衣巷的庭内围炉煮茶、吟诗作赋。谢安抬头看到外面纷扬洒落的雪花,一时雅兴大发,想要考一考族中的子弟们。
于是他问孩子们:“白雪纷纷何所似?”
谢安二哥谢据的儿子谢朗答道:“撒盐空中皆中拟”。谢安听了侄儿的回答没有出声。
一旁谢安大哥的女儿谢道韫稍作思量后回答:“未若柳絮因风起。”听了谢道韫的回答,谢安开心大笑很是欣慰。
一句成就千古名,自此“咏絮之才”便成为了女子有才情的最高赞赏,或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爱人。
很多孩子小时候背过的《三字经》里有一句:“蔡文姬,能辩琴。谢道韫,能咏吟。”彼谢道韫就是此谢道韫。
唐代诗人韩翃《送李舍人携家归江东觐省》:“承颜陆郞去,携手谢娘归。”
对于“韫”字的喜欢,缘于“爱屋及乌”。自小儿子喜欢历史,几年前小侄女的出生引发的家庭取名权之争,无法定夺时把“纷争”引到正在上初三的儿子那里,他说姓+辈份,第三个字用“韫”。
可见,谢道韫是儿子心目中的才女偶像,由此我也喜欢上了谢道韫。而对“道”字的喜欢,则是因为自己常常诵读《道德经》的缘故。
魏晋时期,世家大族为了保持家族的政治地位,十分重视家学。谢安承担着家族中教育子弟的重任。在教育孩子时他时常观察着孩子们,并喜欢在日常的询问中了解孩子的心态,以便能及时加以指引。
有一天,他似随意地问子侄们:“《诗经》中你们认为啊一句最佳?”谢玄说:“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谢道韫说:“诗经三百篇,莫若《大雅﹒嵩高篇》云,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
谢道韫的回答,让谢安连连感叹侄女的“雅人深致”,相对于弟弟谢玄的心思细敏,谢道韫的心怀更加疏朗。如果谢玄是庭外的白杨,那谢道韫便是淡然坚定、绽放于寒冬的梅。
作为谢家这样的高门贵女,谁也不会想到若干年后,最为疼爱她的叔父、一代风流宰相、一生运筹帷幄的谢安,为她精挑细选的夫婿,让她陷入了人生的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