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忙碌了一年的人们沉寂下来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每天呼朋唤友,大吃大喝成了常态。但年好过,节好过,就是生活太难过了,三天年过完就又到了忙碌的环节。
按照我们的习俗,正月初四是回娘家的日子。往年的这一天,我都跟着母亲去姥姥家拜年,但今年却有了新的去处。
我和刘秋雨的事基本上定了,尽管她不是我理想的人选。所以该走的程序一样不能落下——去老丈人家拜年。
我依然是走的山路,骑着现在的主流交通工具——自行车,后座上绑着需要带的礼物就出发了。
过完年就已经打春了,尽管北风依然很冷,但已经不是隆冬时节那么刺骨了,远处朝阳的山坡已经能看到丝丝绿意。
山路崎岖不平,我骑骑走走,时而上坡,时而下坡。路旁尽管是掉光了叶子的树林,但一样给人空气清新的感觉。
前面的高岗是我家和她家的分水岭,爬上高岗就是一段长长的平路。登高望远,山沟里一排排民房在袅袅炊烟中若隐若现,恍如仙境般梦幻。
到老丈人家快中午了,进门才发现满屋子人。我老丈人在兄弟姊妹中排行老九,上面有五个姐姐,三个哥哥。今天是姐姐们回娘家的日子,所以屋里人都快没地方坐了。
看新媳妇和看新女婿其实都一个样。我刚进屋,立马遭到了姑姑们的围观。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这么万众瞩目过,那家伙给我整的,手都不知道往哪放。忐忑不安的坐下,刘秋雨就给我介绍
“这是大姑。”我赶紧站起来问好,大姑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不错,坐下说话吧。”我坐下了。
“这个是二姑。”我又赶紧站起来问好。“不用那么严肃,坐坐。”二姑也点点头说。我又坐下了。
“这是三姑。”我又站起来。看着满屋子还没介绍的人,说什么我也不坐了,要不然估计得累死。这是四姑,五姑。
姑姑介绍完了就是大姑夫二姑夫……
姑姑姑父们勉强还能记住,问题是还有大姑家大哥,三姑家二姐……给我弄的头昏脑涨。最后,我干脆不说话了,因为我还是分不清谁是谁,更不知道应该叫什么。
我不知道别人遇没遇到过所有人都不认识还不能走的情况,就我现在,那真是无法形容的尴尬,除了刘秋雨还能熟悉点,其他人,只要不和我说话,我就干脆装鸵鸟。
好不容易熬到吃饭,我以为终于可以消停了,谁知道我那些未来的舅哥们开始给我灌酒,而且,每一个理由都让你无法拒绝。“妹夫,第一次见面,咱哥两干一个。”不等我说话,直接和我杯子碰了一下,就问你喝不喝吧。这杯刚下去,另一个舅哥又举起杯“妹夫……”左一杯右一杯,不一会儿我就有点迷糊了。我是能喝点,但也架不住一杯接一杯的啊!最终还是我老丈人说了句话,这些舅哥们才消停。
不怕场面吵吵闹闹,就怕空气突然安静。“妹夫,我就问你一句,将来怎么对我妹妹?”最大的舅哥大着舌头的一句话惹来所有人包括丈母娘都直直的望着我。我缓缓的看了一圈,脑子却在高速运转“我对秋雨不会比你们对嫂子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