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回荡着我们的笑声和匆匆的脚步声。
我们顺着指的方向,跑进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被金黄的缓慢笼罩,就连地板都是明晃晃得,两边整齐排列着无数道门。
寻找的过程早已忘记,但打开门的一瞬间,那种踏实无比的感觉,却记忆犹新。
门缓缓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裹着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当然还有木头的气息。
翔子是第一个冲进房间的,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要烘烤鞋子了。
我们四个则并排挤在门口。
蛮勇的肚子被门框挤出深深的印子。
房间小而简陋,灯光却如大厅一般明亮,地毯污迹斑斑很厚实,明显是很久没人维护,走在上面,软绵绵的,毫无声息。
门旁就是卫生间,幽凉的气息开始徘徊,白色的灯光将墙壁的白色瓷砖照得更加瘆人。
“这两张床有点小吧!”蛮勇挤进房间。
两张一米二的单人床,静悄悄的摆放在房间中央,上面铺着雪白的床单,床单四角,压在床垫下面。
蛮勇迫不及待坐在床上,床单变得皱皱巴巴。
床头柜的表面已经破损,翻出里面淡黄色的木头渣子。
“我们五个人,怎么睡?”涂涂说。
这的确让大家犯了难。
翔子跑到一旁的沙发上,脱下打湿的的鞋子和袜子,亮出一只又白又胖的脚。
“真舒服,再不脱,我感觉脚都要断了。”翔子感慨万千。
“你的脚咋那么白?和你的脸没法比!”杨剑说。
“我再黑,也没有你黑,好不好。”翔子反驳。
杨剑坐在另一个沙发上,路过翔子面前的时候,一脚把他的鞋子踢到一边。
“你才多事呢?我的鞋子惹着你了吗?”翔子光着一直脚,踩在地上,去捡鞋子。
杨剑翘着二郎腿,抿嘴笑着。
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我懒懒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天花板悬着蛛丝,角落还有蜘蛛网。
“真是一个破旧的宾馆。”我自言自语。
蛮勇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躺倒在另一张床上。
“你们先别睡?我们商量一下,晚上该怎么睡?”涂涂着急地说。
“石头剪刀布,两人一张,最后输的那个人就睡地上,反正地毯这么厚。”翔子很得意。
“可能没人愿意睡地下,没有盖的。”我略显鄙视。
“那也没办法,就是这个条件!”杨剑说。
大家突然都不说话了。
一阵短暂的寂静后,翔子拿着鞋子和袜子,走到暖气片旁边,用手摸了摸说:“这个还是热的,怪不得房间里这么暖和。”
暖气片很薄,看起来不如北方那种厚实耐用。
翔子把鞋子倒扣在上面,袜子平铺,然后转身回到沙发上坐着。
“床是不是可以拼起来?”我站在床边。
果不其然,要不是地毯的摩擦力太大,我一个人就可以推动。
蛮勇把床头柜搬到一边,然后和我一起将两张床拼在一起。
“这样我们就睡的下了吧!”我说。
两张一米二的小床拼在一起,瞬间就成了一张巨大无比的床。
我真为自己的决定感到骄傲和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