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父亲
父亲都是儿女心中的大山
说起父亲,父亲都是儿女们心中的大山。同样的,他也是我心中的大山,我们家庭的大山,是无所不能的一家之主。父亲1965年出生,出生在一个农民家庭,家里兄弟姐妹六个,排行老三,因为大伯在深圳定居常年不在家,大姑年轻时因病去世,所以几位姑姑和三叔都很尊敬父亲。父亲做事沉稳,无论什么事都会跟你讲道理、摆事实,不偏不倚。村里的人不管谁家出了什么事儿都会找我父亲商量,劝解也罢,开导也罢,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他们握手言和重归于好。
从我记事的时候起,我们家就搬到县城居住,单家独院,一共五排,每排十户,前四排是单家独院,第五排是商品房。我们家和西边的一户人家隔着一块空地。这里,就是我和我的小伙伴玩耍的地方,很长但并不宽,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做各种游戏,丢沙包、踢足球、羽毛球、跳山羊、弹玻璃球等等,每次都是玩到浑身是泥才回家,母亲见到总是一顿埋怨,可能是因为又让她多洗几件衣服,而父亲只是看了看我,皱皱眉头不做声。
终于有一年,父亲和邻居们商量把这块空地铺成水泥路,意见一致通过之后,父亲开始联系施工队施工,黑白昼夜紧赶慢赶,用了没几天就把原本坑坑洼洼的土路变成了一条笔挺的水泥路。其实,水泥路铺好后,我和小伙伴们还是挺遗憾的,弹玻璃球没法玩了,地太硬挖不了坑。记得有一年夏天,吃过晚饭我们一家一如既往的在门口和邻居聊天、玩耍,也不知道是谁说了句:“你看这水泥路铺的,一到下雨天水就往西边积,一摊子水,路久了都坏掉喽。老丁,不愧是你家出的资,连铺路的都向着你家”,我母亲性格是大大咧咧的很是豪爽,要是放在战乱年代怎么着也得是一方豪杰,听到这话那哪能愿意,撸起袖子就要上去理论,还是我父亲生拉硬拽才把她拉回家。“都是邻居,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多不值得?再说了,咱们没做就是没做,他愿意说就让他说,”父亲不满的看着母亲,母亲嘟囔着只好作罢。
父亲总是这样,凡事都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去考虑他们的感受,却往往忽视了自己的得失,可能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性格,无论是在单位还是邻里之间,父亲的口碑一直都很好。每年夏天的傍晚,父母亲都是在院子里摆个桌子,一家人围在桌边吃晚饭,我总是边吃饭边朝着围墙上看,总希望隔壁院子种的石榴快快长大。现在想想,还真的很怀念那个小院。
父亲对我很严厉
听母亲说,他们恋爱那会,父亲第一次去外公家,是穿着条崭新的军绿色解放裤,上衣是借来的白衬衣,满头大汗的扛着前一天在镇上买的收音机出现在门口,那个模样现在想起来都很滑稽。每当说到这,母亲都乐得合不拢嘴,但是眼睛里总是充满着温馨。噗,我一乐,原来父亲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父亲对我一直很严格,上小学那会儿,每天放学回家最害怕的就是见到父亲。我和我哥在上学那会,被迫养成一个习惯,周一到周四,放学回到家就写作业、吃饭、看书然后睡觉,其中有一个最让我和我哥害怕的环节,就是每次写完作业都要把作业本摆在桌子上等待父亲的检查,印象中,我的作业都没有一次能达到父亲的满意。
记得有一年冬天,父亲把奶奶接来住段时间,我和我哥当然赞同。那一天天很冷,放学回到家写完作业,奶奶就来叫我们吃饭,说是父亲不回来吃了,我们先吃不用管他。吃完饭看了会书就匆匆上床睡觉,因为害怕父亲突然回来要检查作业,所以在上床前我就把书包藏了起来。“起来,作业拿给我检查”睡梦中耳朵里传来父亲模糊的声音,好不容易睁开眼,一阵刺鼻的酒味往鼻孔里钻,“呐,给你”捏着鼻子不情愿的把翻出来的作业交给父亲,“到这屋来”父亲把声音压的低低的,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怕吵醒正在睡觉的奶奶。果然,在父亲的指点江山下作业又错了几题,我哥把改好的作业交给他,“不对,还是错的”父亲拿着尺子边打边说,我在一旁一边哆嗦一边改,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错的了,才微微颤颤的把作业重新交给父亲,“恩,都对,快去睡吧。你怎么回事,快拿过来我看看”父亲皱着眉拿着尺子指着哥哥,我没走多远就听到哥哥的哭喊声,“你到门外站着!”我知道父亲很生气。朝门外瞧了瞧,外面的风很大,吹得门吱吱响,打了个哆嗦跑回了屋,“奶奶奶奶,我哥被关在门外了”,没办法,一物降一物,只能咬着牙把奶奶喊醒,嘡嘡嘡,把事情一说,奶奶起床拿着拐杖就出去了,后来的事就不得而知了。小的时候总希望奶奶来我们家住几天,因为只要奶奶在,父亲在家里总显得畏手畏脚。长大后,也总是想奶奶来我们家住几天,可终归是,只能想想...
他是我们家的大山
记得好像是五年级,家里出现变故,父亲体检的时候,检查出疑似某种传染性疾病,当时我还小,记不清是什么名字,只知道是一种非常严重的病。父亲在家里采取家庭式自我隔离,自己一个房间、一副碗筷,上厕所也不出门,就在卧室里放个桶,总之,活动范围仅限于卧室。那段时间,母亲时常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就连做饭都在喃喃自语:怎么办啊怎么办啊,看到我进来,偷偷的抹了抹眼泪,强打精神对我笑着说:“孩子长大了,知道来帮妈妈了”,给父亲送饭都是她亲自去的,从不让我和我哥沾手。母亲把饭菜放到父亲卧室门口的地上,“老头,吃饭了,看看我给你炒了什么菜,都是你爱吃的”母亲装着用平时爽朗的声音企图给父亲增加自信,可是,她不等我父亲的应答转头就跑。终于,她承受不住了,趴在沙发上嗷嗷痛哭,“老天爷不开眼啊,让你这么好的人得这病,我就算砸锅卖铁也要给你治好...宁愿得病的是我啊,我死了这个家还有你撑着”母亲痛苦的一边拍打着沙发一边哽咽着。约摸着父亲吃完饭,母亲过去收拾碗筷,看了看碗里仅仅扒拉了几口的饭菜,她又哭了。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到母亲哭的这么伤心、哭的这么让人心疼。父亲每天都会安慰我们: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我觉得现在我哪哪都好得很,不碍事。他总是这样,什么事儿都让我们坚强,什么事儿都要自己扛,什么事儿都不愿意让人替他担心。
第二天放学回到家,母亲依旧呆坐在沙发上,突然发现,母亲瘦了,眼睛红红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色蜡黄,“妈,你怎么了”?我似乎是在明知故问,也似乎是想从母亲嘴里听到:你爸没事了,放心吧。隔壁院子种的石榴树长高了,越过墙头伸出来的树条无精打采的缀搭在院墙上,母亲种的花也都枯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提醒我:天要塌了。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星期,也许是一个月,医院终于传来消息说我父亲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这一消息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家庭重新复燃,母亲欢天喜地的拜了各路神仙,父亲也跨出房间,走到院子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在太阳的映射下,父亲的身影愈加高大,这一刻,有种错觉,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眼前这个男人击垮,似乎就连上天都在眷顾着他,他就是我的父亲!不自觉的挺了挺腰杆,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母亲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四口和往常一样围在桌边,还是和往常一样,吃饭的时候没人说话,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母亲的喃喃自语:真好。是啊,一家人在一起真好。
懵懵懂懂的懂了
在外地上学时,除了要生活费之外,我从没有主动给家里打过一次电话,就连要生活费都是直接打电话给我妈,直奔主题,然后坐在取款机旁静等到账。有那么几次,我打电话回去,是父亲接的电话,我就问我妈呢?“哦,她呀,她刚出去”父亲吞吞吐吐的说,“那我等她回家再打过去吧”不等父亲说完,我就匆匆的挂断了电话。踏入社会之后,可能是更多的阅历使我慢慢成熟,也可能是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使我变得愈加感性。每当想起当时打电话的场景,都会不自觉的嘲笑自己“你呀~哎,真是够混蛋的”边说还边抹着眼泪。刚上班那会,偶尔会和同事去KTV,“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每次离开,总是装做轻松的样子,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那天,一个同事唱了这首筷子兄弟的“父亲”,唱完许久整个包厢都是寂静无声的,仿佛他们每个人都在这一瞬间懂得了父亲的不容易。“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渐渐地,懂得了父爱
如今,已是而立之年,我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渐渐地明白了父亲的不容易,也懂得了父亲表达父爱的方式。那天,我们一家子正在吃晚饭,“咦,奇怪,以前爬楼一点不觉得累,怎么今天感觉有点喘”父亲一边给程程喂饭一边说,“爷爷爷爷我知道,那是因为你老了,爬不动了”程程很天真的说,我偷偷的盯着父亲,明显能感觉到他喂饭的手顿了一下,是啊,父亲老了许多,额角上已经有好几道皱纹了,但是双眼依旧炯炯有神,“嗨,是你这几天躲懒没锻炼的,吃过饭我带你去跳操就好了”。每天吃过晚饭,父亲都会换上运动鞋,戴上帽子去公园里散步或者和母亲去跳操,记忆里,父亲的头发是黑黝黝的,不知从何时他带起了帽子,也不知从何时起,他,白了头。成家之后才知道作为一位父亲有多难,撑起这个家有多难。谢谢你做的一切,双手撑起我们的家,总是竭尽所有,把最好的给我,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耳边又响起筷子兄弟的那首歌,时光啊时光啊,你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时光啊时光啊,你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