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大概每年两次母亲都要翻洗全家人的被褥。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拿出一张凉席铺在门口阴凉处,把要拆洗的被褥铺到席子上,我就照着母亲的样子学着拆线,一根一根的棉线在母亲手里又被完整的收拾出来,准备继续使用,等拆线完成了,被里被表也和棉絮分离开了。母亲把棉絮晒上,把被里被表拿去河边清洗,太阳底下暴晒。
等下午的时候,拿出晒干的棉花、洗的干干净净的带着太阳味道的被里和好看的印花被表,母亲开始缝被子了,我就在她铺好的被子上打滚,那是最开心的事情。她拿出最大号的针,一个圆环戒指套在中指上,弯下腰穿针引线看起来一点不费力,一会儿功夫被子就完成了一半。到后头要包被角是个技术活,我那时太小学不会,一直到读初中了才摸索出来了。
长期耳濡目染下,母亲做被子的手艺越来越多的在我脑海里呈现出来。以至于多年后我在城市生活定居了,偶尔也会拿出针线和旧被褥,鼓捣出一床厚厚的崭新的褥子代替床垫子,其乐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