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似毒蛇般吐着火辣,色泽诱人的金黄麦地里,庄稼人干的热火朝天,家家户户都像太阳花一样永恒地追随着麦子收获的方向,刀割似利剑,落汗成金油,任凭小麦色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接受高温的炙烤……
“毛孩儿,走嘞,下工了,回家吃饭嘞,歇会儿,下午接着干才有劲儿!”
正是火辣太阳发威的当头,李叔招呼着大家伙儿都悠着点儿一块回家吃饭,肩上搭着拧的出水的白毛巾,嘴里唱着不成曲的小调儿,哼哈不停,惹的大家伙儿笑声不断,一路欢声笑语。
“唉,老张头,你咋搁这儿嘞,没去地啊,这啥,还卖东西?!”眼尖的大石头老远就瞅着了村东头的老张头。
“卖啥呀卖,这是俺家滴牛,烧死了。昨个儿夜里,咱俩跑去北场看戏,回来嘞迟,都没发现,窑里都被烧成灰了,冒黑烟了都。”老张头跟鞋底敲着烟袋,脸上也是大写的衰。
“啥!咋会这样嘞,白天不是还说老牛拉犁不用人嘞,咋说没就没了”隔壁家一脸错愕的连婶儿尖着嗓门儿叫着。
“俺那儿猪和牛都在那老石窑里头,昨儿下工回去添了草,喂了猪,光顾着去看戏了,把板儿上点那蜡给忘了,会来都后半夜了,直接回前屋蒙头睡了,也没去瞅,唉,也怨俺,那猪也就歪好栓了一下,牛身上是铁链栓在墙上,那哪挣脱的开呀,这不,今早一看就成这儿了”继续敲着烟袋的老张头无力的撑着身子靠在卖场边的软软的垛子上。
“这天儿热,牛啊,没了就没了,还能咋地,都是半生不熟的,就看大家伙儿谁家想改善以下伙食嘞,俺都便宜点处理了,也不能全都放坏了”听完这句,叽叽喳喳的人群更加热闹了,谁都知道,那老黄牛跟了老张头一辈子了,平时干农活儿,听话又温顺,下地又利索,是老张头独一无二的老伴儿,谁曾想天有不测风云,竟让这“老伴儿”老了老了却遭这旦夕祸事。
(ps: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