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刻骨铭心,还是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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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过去了,他对她依旧念念不忘。到底是因为初恋刻骨铭心,还是因为得不到的永远是好的。

那时她上初二,全校初二级部八个班,她们班是最好的。初二下学期期末,一批要复读初三的学生插到了她们班,他是其中的一个,被安排在了她的后面。

她是个乖乖女,秀气、文静、学习好,是老师、同学、家长眼里公认的三好学生,很单纯,心里只有学习。

他很活跃,很快和周围的同学熟识了,混成了一片,唯独和她,只算是点头之交吧,她只知道安静的学习,很少参与他们的话题,也从不和他们八卦,他试了N多种办法都无效,让他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初二很快结束了,初三分班,他们俩又分在了一个班。原来班级的同学并不多,相比起来他们俩算是比较熟了。

不知不觉过了两个月,他们逐渐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八个人,四个男生,四个女生。情窦初开的年纪,情愫暗生,别人都看出了他对她的感情,有时起哄开玩笑,他拿目光灼灼看着她,她云淡风轻地笑笑,她从不单独和他在一起。

临近毕业,不能参加中考的同学都回家了,留下的同学也只是复习课程,老师为了缓解同学们的压力,要求也不是很严格了。所以有时他们一块出去到学校后边的池塘里摸鱼,结果摸到了一堆水蛭的籽,吓得从池塘里蹦出来,再也没下去过。有时坐在高高的水渠底下看夕阳。有时一块到同学家的樱桃园里摘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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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结束了,他没能考取中专。当时的中专很难考,但一旦考上就意味着成了公家人,吃上国家粮了,所以当时很多人为了考中专,初三复读七八年。她也没考上中专,但考取了县一中,去上高中了,尽管当时大家都迷了考中专,她的目标却是大学。

他是不能去读高中的,因为他是家里的老生儿子,前面五个姐姐,父母生他的时候年纪已经很大了,已经没有能力供他上高中读大学了,如果考不上中专就只能回家。

吃完散伙饭,他送她回家。在她家门口,他问:“我能亲亲你吗?”他的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面颊,他知道自此一别,以此为点,他们将是两条渐行渐远的射线。

她去读高中了,每周回家一次。

他找了家工厂,三天两头出差。

在她读高三的那年他结婚了。他本来就比她大几岁,家里父母年纪大了,等不及要抱孙子,催得紧。她还是学生,没钱,得知他要结婚的消息,买了一对杯子给他,希望他能幸福一辈子。

她上大学要走了,他带着她跑遍县城的礼品店,买了一朵漂亮的水晶玫瑰。

自此之后各自天涯。

其实他一直知道她的消息,但从不去打扰。

多年以后,他到她所在的城市出差,那时她也已为人妻,为人母。他要在这个城市驻留三四个月,终于没忍住,还是给她发了条信息,安好?他想去看看她。她那时过的并不好,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窘迫,拒绝了。他尊重她的决定。

后来,她决定回老家定居,不是衣锦还乡,也不是荣归故里,所以她谁都没告诉。但他还是知道了,他没打招呼,直接来找她了,多年不见,他不想再让她有拒绝见他的理由和时间,他只想见见她。

他说:“回来就好,这样即便不能天天看到你,但我会觉得你就在身边。”

他不再是拘谨的少年,她也不再是羞涩的少女,已过了说句话就脸红心跳的年纪,但她还是不和他单独在一起,都是同学朋友聚会才凑一块。他时常拿起当年的事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和她说,她总是笑他:“你是得不到的永远都是好的,其实和谁在一起过,时间长了都一样。”

“就算是吵架,我也想和你吵。”他说。

“以后不许再说这些傻话了,我们都有要各自负责的人,我就是你年少时没做完的梦,你只是想做完那个梦而已。”

他笑了笑:“随你怎么说吧,我又不为难你,开个玩笑也不行吗?”

他知道从送她回家的那夜,就注定了彼此的路。但他就是放不下,她就是他一生做不完的梦,爱她已成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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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可以跑的很快,

一群人才能跑的更远,

岁月拾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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