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僧》 | 当心空无一物,它便无边无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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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想来说说李碧华的《诱僧》,这是年前看的一部中篇小说,听到这个名字,很多人就联想到了庄重的寺庙、坚定的信仰、端坐的僧人、妖艳的恶女、色情的诱惑,这部小说讲的故事也大致如此。

《诱僧》的男主角叫做石彦生,曾经是太子李建成的手下,他在无知和蒙蔽中出卖了李建成,并亲眼见证了玄武门事变的经过。

为了活下去,他只能躲在寺庙里,尽管剃发成僧,他依旧没有改掉陋习,还带着旧日的部下偷跑下山喝酒吃肉,完全不管佛门清净,他因此被路上的官兵发现了,也因此被主持赶出了寺庙。

英雄末路或许就是这样,因为出卖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弟兄。一路上陪伴石彦生的只有公主红萼,她宁愿以青春美貌为赌注,放弃荣华富贵,甘愿选择与心爱的男子浪迹天涯。

可是她错了,她太不懂权利了,她以为凭借公主的身份可以救下石彦生,却直接被一个小小的武将杀死。红萼的死刺激到了他,最终也让他突出重围,逃到了一座寺庙,石彦生被一位老和尚救下,从此开始了他真正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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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第一次出家是为了保命,那么第二次出家则是命中注定,佛渡有缘人,或许说的就是如此。在老和尚这里,是没有任何规矩的,想要吃饭的时候就吃饭、想要喝水的时候就喝水,但此时此刻,石彦生的内心依旧是不平静的。他为什么要出家?纯粹只是想逃避现实罢了。

但世人依旧不肯放过石彦生,直到有一天这间寺庙里,一个女子突然出现了,彻底打破了他的宁静,她就是青绶夫人。她长着一张如红萼般的容颜,她在寺庙内火葬了自己的丈夫,自己也削发为尼留了下来。我想,那一刻石彦生是心动的,他以为命运又再次将红萼赐给了他。

诱僧的桥段于是开始,到底是风情万种的青绶夫人诱惑了石彦生、还是石彦生最终抵不过爱情与性的诱惑?

可是就在两个人紧紧依偎着的时候,青绶夫人露出了刺客的真面目,那一刻石彦生绝望了,明明他所相信的爱情、为何会是一场诱僧的戏码?

最终石彦生没有死,取而代之的是老和尚和寺庙里面的师兄弟,大家都惨死在大火中。老和尚说:吃饭时吃饭,睡觉时睡觉,死亡时死亡。命不该绝,就好好活着,总有死的那天,何必着急。

/3/

火那么壮大,水却熄灭它。

水那么壮大,土却掩埋它。

土那么壮大,风却吹散它。

风那么壮大,山却阻挡它。

山那么壮大,人却铲除它。

人那么壮大,权位、生死、爱恨、名利却动摇他。

权位、生死、爱恨、名利那么壮大,时间却消磨它。

时间最壮大吗?不,是“心”。

当心空无一物,它便无边无涯。

在历经两次死里逃生、失去两个心爱的女人、也失去了尊敬的师傅后,石彦生似乎懂了。此时的李世民给予了他承诺,只要他愿意在朝为官、便给予他高官厚禄。这一次石彦生拒绝了,因为他已经决心归隐了。

说实话,我觉得石彦生的故事有一点悲壮的英雄主义。《诱僧》是一个怎样的故事?是一个关于信仰的故事、还是说关于命运的故事?我想二者都有。首先是关于信仰,石彦生两次进寺庙,第一次不守清规再到第二次心如死灰,他有所成长。

其次我想再说说《诱僧》中关于命运的定义。

一次玄武门之变,彻底改写了这个小人物的历史。初出茅庐的石彦生,想必也想建功立业、成就功名,可是他却将大半生的时间用在逃亡上面,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东西,最终他的英雄豪气尽失。

我想,少年时期的他应该怎么也想不到这居然是他最后的下场。他就像是命运洪流中一粒最渺小的尘埃,一生都被玄武门所困。

/4/

李碧华落笔还算是比较慈悲,因为石彦生最终还是获得了解脱、也领悟到了大道,一路上有倾慕于他的红萼公主,也有待他如亲人般的老和尚,他放弃了义薄云天、放弃了滚滚红尘,就像小人物的一生,在历史的青册中毫无痕迹。

而我们的命运又是什么呢?自从去年来北京之后,我就在不断地思考这个问题,不论是我的工作还是生活,都好像历经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一份工作再到另外一份工作、从一个人再到另外一个人。

对于目前的生活,我好像找到了一点感觉,但仔细想想,好像又十分茫然似的。周一报选题、然后写稿,周一、周三和周五晚上去雍和宫或者西单跳舞,周末则在家睡觉或阅读,心情好的时候写写公众号推文。

不知道关注我的这些粉丝,你们的人生经历是什么?是否幸福?是否痛苦?又遇到了一些怎样的人?是否一如自己曾经的期待。最后还是由衷地感谢,陪伴我走过人生的低谷、陪伴我听我这些无休止的倾诉,自从来到北京之后,可能我太孤独,于是我总是无休止地在说在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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