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ShakespeareSky(莎士比亚斯基)
火堆旁边闲谈着的是一群四川口音的中年男女,与阿恰鲁在火堆旁玩得正欢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可爱小女孩。我们的车子对面的泥泞里停了四辆越野吉普车,他们从都江堰到芒康去,也是在清早就被塞在了这里。
小女孩的手上正用一根去了皮的新鲜树枝叉住了一个很大的螃蟹放在火上烤着,我问小女孩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貌似是小女孩妈妈的中年妇女抢着说是从河里抓起来的,我很有点不相信地去问小女孩,小女孩正把烤得通红的螃蟹撇下来一条腿放在嘴里嚼,害羞地笑着看我,阿恰鲁倒是十分鄙弃似的说:“大哥,你有点常识好不好,这是梭子蟹,海里才会有,在我们江浙一带多了去!”
我说:“我还真没见过甲壳长成这样子的螃蟹。”
说完旁边的那群四川人就是一阵哈哈大笑,而我的少见多怪像是很丢阿恰鲁的脸似的,我有点慌乱了,究竟是我进入了角色还是阿恰鲁进入了角色?
正在我十分困惑的时候阿恰鲁的状况又来了,她像是十分不好意思地跑到我面前告诉我她要上厕所,我靠,我很混乱,但还是左右环顾发现了四辆吉普车的远处还有一辆大工程车,就告诉她可以去那个车子后面试试,她似乎有些难为情。我又只好问她是大号还是小号,她没回答我却开始解开脖子上的围巾递给我,然后又命令我转身,在我背后她的小书包里翻了一通才慢慢地走向了远处停泊的工程车。
此时的我就走到火堆旁和烤螃蟹的小女孩玩了起来,并且给小女孩拍了好些张照片,说心里话,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小孩儿都可以对着相机笑得十分灿烂而没有任何做作,而年纪稍长一些就总要做出许多奇怪的样子,要么很严肃,要么就很正经,又或者把眼睛眯得像个弱视似的,而不是像孩子一样单纯又透明!
正和小孩子玩得高兴的时候,工程车远处的峡谷拐角处响起了巨大的轰鸣,片刻之间就驶来一辆庞大的正铲轮胎挖掘机,透明的玻璃驾驶室里坐着两个年轻的武警官兵,阿恰鲁也正在向我们走过来,而我们的车子正像一颗被屈服了很久的弹簧上的一粒弹珠一下子从泥滩里弹了出来,司机停稳车子便向我们招手,我和阿恰鲁告别这群人走向面包车,背后的四川女人议论着:“这对小夫妻应该结了婚吧!这男娃娃和这女娃娃好般配的嘛!”
我一回头那群四川人正在对着我们的背影笑,而阿恰鲁却只是笑盈盈地认真低头走路并不抬头看我,我暗暗地想:难道她没听见?这笑又算是什么意思嘛!
我想我是不是很有点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