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朋友,你可曾历经人生的苦难,活出生命的动力?
1
在我十岁那年,发生过一件事,我的左侧胳膊窝里的淋巴结发炎,村医给我做了一个小手术,把里面的浓排出来。
时值寒冬腊月,手术过后,伤口还没愈合,胳膊无法穿衣,大棉袄就那么披在肩膀上。
我的邻居,一位大我三四岁的姑姑,路过我家门口时,看到我,一脸的好奇,不由自主的走向我,“咦,叫我瞧瞧,你的胳膊咋样了。”说着就要掀我的胳膊看伤口。
我急忙的躲闪,心里感到又羞又急,“看啥看,又没割你胳膊窝。”
虽然小,但我也知道自己的病痛不能在外人面前展览,以满足别人的好奇心。不然就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长大了,在上中学时,看了鲁迅先生的《祥林嫂》,当祥林嫂逢人就讲她那令人心碎的故事,连“最慈悲的念佛的老太太们,眼里也再不见有一点泪的痕迹了。”
当时年龄小,还真的以为是旧社会人心的冷酷,导致没有人同情她。其实,就是现在,人性本质上也是一样的。谁都不喜欢听别人反复的诉说痛苦的经历。痛苦诉说的多了,听的人自然就听厌了。
个人的痛苦谁不是自己独自咀嚼消化呢?把自己的伤口敞开满足别人的好奇心,只不过增加了别人的谈资而已。而且这谈资也有不感兴趣的一天。
2
每个人都是在负重前行,都有自己的苦痛过往。有时候前面的日子就在那里等着,不由的你徘徊叹息,把伤口一藏又急急忙忙上路了。
以前,在我家厂里经常能看到一位去卖粮食的中年男子。左手总是揣在兜里,在那里跟收粮食的老板讲价钱。等偶尔拿出左手,就只见左手只剩两个手指。
这伤痛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没有人过问,只当他是正常人。他也同样是养家糊口的一家之主,有伤有痛,就收藏起来,还是要凭着本事赚钱养家。
而我认识的一位朋友,十年前,她不到三十岁,老公就偏瘫生病了。婆婆之前拿她家的钱给她大姑姐做生意用,硬是在她老公生病时不还钱,也不管他们。这位朋友硬是撑着自己打工赚钱,最后学了针灸按摩,把家撑起来了。
那受过的罪,吃过的苦,没钱养家的绝望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在苦难的日子里,这一切都是咬着牙挺过来的。就是现在,她老公还是瘸着腿,她也同样不可能到处诉苦。
这才是生活的强者。你不坚强,又懦弱给谁看呢?
每一个在艰难处境中默默爬行的人,都在不动声色的坚强着,那种奋斗的姿态不是为了让别人记起,只因为如果自己不坚强,任谁也不会为你扛起生活中的风风雨雨。
3
这几天在读萧红传记和她的作品。才高命苦的萧红,一辈子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
想求学,却遭到身为地主官员的父亲反对。离家出走,又断了经济来源。投奔表哥陆哲舜,表哥撇下她,独自归乡。回头接受未婚夫汪恩甲,汪却让她怀孕又抛弃她。接着,肖军拯救了她,却又一次次无情的背叛她,并且贬低她的文学才华。不得不再次怀着肖军的孩子选择端木蕻良,看起来志趣相投,端木却在战火中抛弃身怀六甲的她,独自逃去四川。后来,病重,好友骆宾基和端木回头照顾她,一直到死,终年三十一岁。
写出《生死场》后,鲁迅先生引荐她进入文坛,称赞她为“当代中国最有前途的女作家”。
在这苦难的生活中,她创作出《生死场》、《呼兰河传》、《回忆鲁迅先生》、《小城三月》等著名的文学作品。
如果不是这些文学成就,她的人生当是完全的失败,就如她自己说的,“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在给友人的信中,她又这样写到道:“当我死后,或许我的作品无人去看,但肯定的是,我的绯闻将永远流传。”
现在因为她的作品,人们永久记得她,她的绯闻却成为令人遗憾的岁月岁月之殇。虽然这传奇,充满心酸的冷遇与人生的艰难。但谁能否认她这一颗追爱的心,不屈的灵魂所散发的光芒?
在深重的孤独和寂寞里,我们还有一颗坚强的心,不屈的灵魂。我们还可以像萧红、张爱玲那样书写生命之歌。
如果只是沉浸在苦难之中,那么苦难只会留吞没我们,只会成为不堪回首的苦痛。就算走过所有的苦难,它也不是胜利的勋章,只有面对苦难的姿态,从苦难中开出的生命之花才是我们的荣光。
自己的苦难,说它做什么?别白白受这一世的苦,成就点事业才是真的。
别自我感动,正在受苦的你,并不高尚伟大,谁也不想要这重重的磨难。如果可能,把那些无谓的苦放下,且歌且行吧!
谁不是表面上平静如水,咬着牙淌过人生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