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

文 黎浩楠

1

每一年,无论身在何方,到了岁末,我都要回老家过年,虽然在城里已经有了新的家。而回了老家,便只能靠柴火取暖。木柴交错叠放着,燃烧着。火烧得很旺,发出了“呼呼”的声响。祖父说,那是火在笑,每当这个时候,就会有亲人归来。

我不知道这说法是不是真的,不过似乎每次我回到老家,迎接我的都是一堆烧得很旺的柴火。我在火边坐下来,伸出手掌,吸收它的热量。这久违了的温暖,驱走了漂泊岁月里,浸染在我身上的严寒。烤着柴火的感觉,是真正回家的感觉,让人心里踏实,让人获得满足。

老家有两间很大的厨房,其中一间已经废弃了,成了烧柴火取暖的地方。上世纪九十年代,父亲和母亲,靠着多年含辛茹苦的积蓄,修起了一座两层的楼房,并在正房的右侧和后面,另起了两间瓦房作为厨房。

祖父和父亲是分了家的,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是各自分开做饭吃,所以就修建了两间厨房。只有在过节、农忙或者有客人来访等时候,大家才一起在堂屋里面吃饭。

父亲的大姐,去世得早,她的女儿一直由祖父抚养。人多了,饮食喜好各有不同,这也是需要建两间厨房的原因。我的这个姐姐,理应把我的祖父叫做外公,但因为自小受祖父的照顾,便随了我的叫法,也叫祖父。我也不管她叫表姐,而直接叫姐姐。

没多久,祖母去世了,祖父骤然憔悴了许多,照顾姐姐的责任转由父亲承担。这时候,大家已经合在一起吃饭,右侧的厨房也就另作他用了。之后姐姐嫁了人,我上了中学,父母为了生计,也不在家,只剩祖父一人,形影相吊,守着空阔的老屋。

到了冬天,天气转冷,祖父就在旧厨房里烧起了柴火。靠窗的位置,用砖围成了一个深三十厘米左右的火坑,柴就放在火坑里烧。

2

放了寒假,我早早回了家,整日围坐在火堆边。学业也是未敢稍有懈怠的,每每捧了书在手里,一边烤着火,一边读书。旁边的祖父,不时地添一些柴,或者传一下火,调整木材叠放的位置,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唯恐我感受不到火的温度。

银白的炭灰,轻轻地从眼前扬起,像从芦苇丛中腾起的小鸟,在空中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栖息地,最后又纷纷落了下来。下坠的炭灰,有的像雪花,有的像细沙,自由飞舞着,各尽其妙。

我的书页上落了一些炭灰,有的碎了,有的却比较完整,小小的一片,纹路依旧是清晰的,像树叶的经络,又像松花蛋上的松花。我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它们,它们立即就全都碎了,好像遇到了高温的冰块,瞬间有了水的柔媚,一不小心,就能从指缝间滑了去。我把炭灰送回火堆里,书页上并没有留下任何污迹,于是我又接着读书。

祖父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并不说话,害怕扰了我学习。太闷的话,他就点一支烟来抽。他嘴里叼着烟,用火钳夹起一小块炭火,送到烟尾,用力吸了两口,又小心翼翼地把炭火放回去。这时候,我会抬起头来看一看他。

在火光的映照下,祖父脸上的皱纹,仿佛又新添了好几道。经脉突兀的手,经不住岁月的啃啮,成了皮包骨了,而且颜色也越来越深。食指和中指夹着那支烟,随着他的吞吐,好像消散了心中的愁苦。

透过他几近一条缝的眼睛,我看到了祖父所拥有的一丝慰藉。拿着书的我,是他眼中的一道风景。那时候,大家普遍认为,家里有人读书,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柴火熊熊地燃烧着,柴烟从瓦缝中窜了出去。为屋后路上的行人,送去了一份寒冬的暖意。厨房的门是虚掩着的,稍微让一些风吹进屋子里。有些木柴并不太干,存有水分,不太肯燃,还影响整堆火的燃烧,因而会产生很浓的烟。

瓦缝变拥挤了,柴烟在屋子里盘旋,这就需要开门把柴烟放出去。当门一开,冷风顷刻灌了进来,仿佛强闯民宅的强盗,屋子里突然乱了。困在屋内的柴烟,像受了惊吓的一群马,失去了方向,肆意乱撞。

祖父被烟呛着了,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我拿起了手中的书,如同拿起了一把扇子,不停在眼前来回地扇,起初像在驱赶一只想要叮咬我的苍蝇,接着像在驱赶几只试图蛰我的蜜蜂,最后我终于受不了这一群烟马的践踏,赶紧逃到了屋外。我频繁地深呼吸,像走出荒漠的口渴者,正抱着自来水笼头豪饮。

屋里柴烟弥漫,但却不见祖父出来,只能听见他的咳嗽声。几分钟后,柴烟慢慢散去,我走近屋里,火又露出了笑脸。一根不太干的木柴,已经被祖父晾烤在了一边。

看书困倦了的心,因为一场烟的风波,在户外得到了调节,于是我又坐回火边,继续看书。祖父盯着烧得很旺的柴火,仿佛若有所思,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他脸上深邃的内容,我读不懂。

3

柴火燃烧着,跳动着的橙色火焰。火堆边的瓦罐里煨着姜汤,洗净的老姜被拍成了姜饼,合着蔗糖,放在了瓦罐里,并加有切碎的葱花。过不了多久,便能听见姜汤沸腾的声音,汤的鲜味儿从盖缝中飘了出来,让人愈发觉得眼睛干涩,嘴唇干燥了。

祖父说喝姜汤可以驱寒,我在火堆边坐着,一点儿也不冷。喝这姜汤,更多的是为了解渴和尝鲜。祖父拿来了做扣肉用的棕色陶碗,盛一碗汤给我。我吹着气,以免烫着了自己,待它凉得差不多时,一饮而尽,自己好像瞬间变成了梁山好汉。

一碗姜汤下肚,食欲也来了。祖父夏季收的花生,这时候已经干了。我装了一大袋子放在脚边,一颗一颗烤着吃。颗粒饱满的花生,能用火钳轻易地夹住,并且不会掉。我把花生放在火苗上烤,来回移动,那火苗也左右晃动,我像在逗一个嘴馋的小孩儿。

也许是我逗得太过,竟不曾发现那火孩儿已经生气了,把我的花生烤成了黑脸的包公。我收回火钳,把花生放在地上,捡起来剥开一看,里面的果仁并没有焦,放在嘴里,也不很脆,有点像耐咀嚼的牛板筋。我吃得津津有味,把花生壳扔进了火里,算作是给那顽皮孩子的一点慰藉。收到了花生壳,火孩给了我短暂而温暖的微笑。

祖父见我吃得开心,从屋里取出了一竹篓核桃。家门前有两颗大核桃树,夏末核桃从树上被打下来,除去了外衣,就装进了竹篓里。我放一个核桃在地上,用小钳子轻轻一敲,那核桃就裂开了。祖父说吃核桃补脑,我读书辛苦,应该多吃。我把剥好的核桃仁拿给他吃,他推说牙齿不好,并不要。

当我非要给他时,他执拗不过,像一个孩子,尝到了好不容易得来的一颗糖。可那时候,我不知道,祖父并非真的牙齿不好,他不过想要把核桃留给他所疼爱的我。我把核桃壳扔进了火里,火孩依旧给了我短暂而温暖的微笑。

坐在火堆边,最高兴的是割了腊肉来烤着吃。我家的腊肉,每年会在老厨房的火坑上熏上好些日子。其实这所谓的熏,严格来说,应该叫做烘烤。因为之前在院子里,是专门熏过了的。而老厨房的火坑,主要用来取暖,并没有太多的柴烟。

4

在院子熏肉,我也见过。两根两米左右的立柱,担着一根横柱,肉均匀地挂在横柱上。横柱的下面,暗火燃烧着熏肉的材料。这材料通常是新砍下来的柏树桠枝,或者伐木时形成的面粉一样的木屑。火升起来之后,迅速盖上鲜活的柏树桠枝,火苗被压住了,只看见浓浓的白烟升起。

待熏的肉也立刻变成了烟中的神仙。柏树的桠枝上面,还得铺一层木屑。火苗彻底看不见了,烟却变得更浓了。四五天之后,所有的肉都换上了深色的外套,看着已经是腊肉。

这几天熏出来的肉,颜色发生了变化,但似乎还不够腊,毕竟时间太短,却又不能继续用浓烟熏。于是还得挂在火坑上,接受明火的烘烤,让肉长时间沉浸在烟熏火燎的氛围中,一天一天腊起来,被腊味渗透,成为真正的腊肉。

肉挂得很高,在火的烘烤下,变得黄亮亮的,惹人垂涎。我拿了小刀,选了最瘦的地方,割下一块来,放在火上烤熟,吃过之后,唇齿之间,久有肉香。

腊肉完全熏好后,会收进正房后面的厨房,挂在房梁上晾起来。而在火坑的上方,又会悬挂新的食物来熏烤。新买回来的豆腐,切成块状,放在竹板上,慢慢地,豆干就熏好了。在老厨房烤火的日子,天天好口福,总是温暖的,总是幸福的。

5

后来我上了高中,课业越来越繁重,放假回了家,大多时候耗在书房里,整理笔记,演算习题。捧一本书,坐在火堆边,一边烤着火一边读着书,已经成了很奢侈的事。我的书房在二楼,房间很大,采光很好,窗户比一楼的大许多。

正因为如此,我在书房坐着,也觉得比楼下冷了不少。虽然窗户是关得紧紧的,但是风的声音从还是从窗缝里冲了进来,昭示着它的凛冽。屋外的枣树,早掉光了叶子,像一个单衣的老者,在风中瑟缩着,颤抖着,让人望之犹寒。

我的书房里有一个小火盆,取暖全都靠它。早上起了床,我端着火盆到老厨房去,从柴火堆里夹一些不再冒烟的炭火,然后又把火盆端回书房。祖父起床很早,所以我到火堆边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木柴烧成了炭火。炭火过不了多久,就该化成灰了,并不耐烧。因而我在书房里学习,每隔不久,祖父便会用铁铲,为我的小火盆添加新的炭火。

从正房右侧的老厨房到我的书房,是一段不近的距离。上下楼梯,过门与转弯,他都必须很小心,才能防止炭火洒落。当祖父气喘吁吁敲我书房门的时候,我瞬间便意识到了,这一段路,他走得很吃力。虽然我告诉他,小火盆里火快熄灭的话,我就自己到厨房添,但是祖父还是不厌其烦,一次一次把炭火送到我的书房里来。

夜幕降临之后,祖父退了火坑里柴火,把炭火添加到我的小火盆里,然后早早就入睡了。可是他知道我睡得晚,会看书到深夜。为了不让我夜里冷,他专门在白天为我储备下了木炭,让我夜里自己添加。

白天祖父烤着柴火,除了不时给我添炭火外,还把多余的炭火装进一个坛子里,然后盖上盖子,炭火迅速熄灭,生成了我晚上用的木炭。就这样,我在夜里读书也不会冷了,烤着火,获得了强大的动力。

祖父说阳火做成的木炭,并不耐烧,他要做一些真正的木炭,减少我夜里频繁地添加的麻烦。第二年冬天,我寒假回家的时候,祖父已经做好了两大竹筐他说所的真正的木炭。

漆黑的木炭,整齐地堆放着,每一段都保持着完整的柱状,只是横切面上,有十字形裂痕,倒挺有艺术感。这木炭是在封闭的土窑里,阴火烧成的,没有柴烟,而且耐烧。

我在书房里读书,往火盆里添一块木炭,它能持续燃烧好几小时。没有了不断添加木炭的顾虑,我变得更加专注了。

6

有人看见祖父做成的木炭,建议他运到集市去卖,大冷的冬天,定能卖个好价钱。祖父只是笑了笑,说木炭得留着自己烧。

我烤着柴火和炭火,又过了两个冬天。转年的那个夏天,我考上了远方的一所学校,寒假的夜晚,烤着炭火熬夜读书的日子,终于得到了回报。临别时,家里摆设酒宴。来了许多朋友,我忙着招呼。祖父上了岁数,独自坐在旁边,抽着烟,和冬天坐在柴火边一个样。

他问我学校在什么地方。为了让他更好的理解,我的回答也很简短。天津,沿海大城市,就在北京旁边。他露出了笑脸,从此,一所他也许甚至都没有听过的陌生城市的名字,扎根在了他的心里。

在学校里,进入冬天后,宿舍和教室都供了暖气,置身室内,一点而也不冷;走在户外,也有厚厚的羽绒服御寒,我有些乐不思蜀,也渐渐地忘记了故乡的柴火。

直到我回到南方,下了列车,迎面而来的寒风唤醒了睡梦中的我,我忽然想起了老家的柴火。匆匆赶回家,祖父在老厨房里,烧着很旺的柴火,正等着我的归来。

我没有了作业,可以轻松地坐在火边烤火了。但是读书已经成了习惯,我从书房里拿出一本书,那是以前我在火堆边读过的。也许是热胀冷缩的缘故,书带给我的手感,不是展平的密实,而是一种蓬松的柔和。轻轻翻开,书页间似乎还保存着当时的温度。

祖父把炭火夹进坛子里,说留着我晚上烤,因为这个冬天,他的身体不太好,没有办法去做耐烧的木炭。关于木炭的话题,一下子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也终于有闲暇,去向祖父了解,无数寒冷夜里,默默燃烧,陪我读书学习,给我提供了温暖的木炭,满足我姗姗来迟的好奇。

祖父给我讲了木炭的烧制过程。屋后的天然泥墙上,凿有一个一米深的窑洞,木柴全都竖着放在窑洞里,在窑洞的上方,留有一个烟囱。点燃木柴后,待其烧旺,需要把洞口封一部分,等到烟囱里的烟变清了,即没有柴灰了,就彻底把洞口封了。

阴火在洞中燃烧,最后木柴烧尽,空气减少,火熄灭,洞冷却,就可以取出烧好的木炭了。他一说,我自然就明白了。但是,要把碗口粗细,一米左右长的许多节木柴,从屋后的林子里,运到烧炭的窑洞,这需要花费祖父多少时间和精力!我突然才明白,祖父对我的爱是如此的深。

7

出门在外的日子,我给祖父打电话的次数比以前多了,我也联系那出嫁的姐姐,有空多回去看看祖父,我在放假的日子里,也尽量多陪他。

又一年岁末,我回家过年,祖父烧了柴火,等着我的回来。我依旧拿了书,坐在火堆边。祖父拿着火钳,打算把炭火夹进坛子里,可是他的手在颤抖,一块炭火,老夹不稳,最后一大块炭火,变成了一小块。他神色严肃,有些懊恼自己。

我叫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听见。后来祖父感叹道,他老了,手脚不方便了,眼睛花了,耳朵也不好使了。我一惊,好像手指被柴火烧了一下似的,十指连心,我的心很痛。怎么祖父突然间就苍老了呢?我都分明还是一个孩子啊!

我夺过火钳,往坛子里夹炭火。祖父说我不必麻烦,姐姐给他买的电烤炉,我晚上看书可以拿去烤。他语调缓慢,有些悲戚,像是在安慰我,更像是在安慰他自己。我并没听从他的这个建议,他入夜之后,早早地就睡了,我在书房看书,依旧烤着白天存储的木炭。我没谁也没有用电烤炉,一任它孑然墙角,沾满灰尘。

8

时间匆匆流逝,竟有度年如日之感。上次回家过年,仿佛是昨天,然而又一年过去了,我又回家过年来了。祖父还是烧了很旺的柴火,但这一次我却和这柴火生疏了起来。在大城市已经三年了,染上了一些讲究的不良习气。

我远远地坐在火堆边,害怕偶尔飞溅的小火花,落到了衣服上面,留下了难看的烧痕。飞扬的炭灰,也不像以前那么具有诗意了,它甚至让我有些无法忍受。我不时地弹着衣袖上的炭灰。

祖父发现了我的担忧,他找来了旧衣服让我换上。那衣服其实是他的半新的棉衣,他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穿。我的衣服被挂在了卧室的衣钩上,我审视着这件鲜艳的衣服,这件从城市繁华的购物街上买回的衣服,像在打量着一个陌生的自己。我突然间迷失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晚上,我用柴火烧热的水洗了头。夜风吹来,略微有些冷。正是这风的提醒,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分明来自这片土地,我分明烤着柴火长大。我何以再见到柴火时,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变得虚伪做作起来?我真是恨透了自己。

第二天,我在四周闲转,穿着祖父的棉衣。我那鲜艳的衣服,还是静静地挂在卧室里。我以为在故乡,在这朴素的乡村,我完全没必要披上一件光纤的外衣。

和乡人打招呼,他们也并不叫我的学名,也并不笑我的衣服,我感觉是如此的亲切,像一颗种子落在了泥土里,有一种回归的暖意。来自泥土的感动,是生命的气息!

当我再回家过年时,已经毕业半年了。这一次,祖父没有烧柴火,他坐在堂屋里,紧贴着电烤炉,一副依旧很冷的样子。见我回来了,他迈着蹒跚的步子,要去老厨房升火让我烤。我见他行动不便,内心酸楚,差点落下泪来。想必祖父是力不从心了,否则,他不会就着电烤炉,靠着那点有气无力的热来取暖。

祖父说,他一个人在家,多有不便,也懒得再去烧柴火,牙也几乎掉光,两顿饭是一天,一顿饭也是一天。我听着心里难过,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迅速用指甲弹去了泪花,趁势说风好大,遮掩了我的悲伤。祖父的眼睛花了,也许早不足以洞察这些细节。

我搬了靠背椅在火坑边,让祖父坐了下来。如今全由我来升火,遇到烟浓的时候,我也并不跑出去,赶紧从新叠放木柴,同时向火堆吹气,以保证它充分燃烧,不至于熄灭。能让这柴火越烧越往,忍受短暂的烟熏也是值得的。

祖父当初大概也是这样想的。我找出了经年不用的瓦罐,放入捣碎的核桃仁和花生仁,在柴火边煨了粥。盛姜汤的碗,这时候盛了粥。一碗热粥递到了祖父手里,他吃得很有味,我看着心里暖暖的。

突然间发现,这么多年,祖父就像柴火,燃烧着自己,温暖着我。我愿一直拾着木柴,让这柴火永远燃烧下去。

                                                (文|黎浩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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