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随笔】禅心|生与死的感悟 - 草稿 - 草稿

      当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灿烂的阳光时,我知道自己的人生还能继续。我体会得到活着的可贵,可我也丝毫不惧怕死亡。我本来就什么都没有,赤条条来,活着得到和失去的都是赚来的,即使归去又有何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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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0日下午三点,麻醉师来到病房,带我去三楼的手术室。跟在麻醉师身后,我不知道丈夫有没有紧张和担忧,我是没有丝毫的惧怕,哪怕是无从选择的生与死。想到八天来那种生死不能的煎熬,对于死,早已坦然。

      手术前,我最担心的不是自己的生与死,而是我手中的那些学生。因为那些学生只与我有联系,倘若我进了手术室,再也睁不开眼睛,他们该去找谁负责?有人觉得我是生病变得精神脆弱,其实不是的,见过太多生与死无从选择的那种无奈,早已把死亡看成一种归去。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傻傻的决定,把手中的学生全部移交给可以为他们负责的人。就算我不幸走了,至少还有人为他们负责,移交完,又跟学生一一确认,确定他们与负责的老师联系上,我才如释重负般卸下心里的大石。

      我不惧怕死亡,主要是我们对于生与死都是无从选择和把握的。我们谁都渴望自己无病无灾,长命百岁,可我们始终是活生生的人,有生命的人,把握不了自己生死的命运。6月2日开始听到疼痛,第二天去市人民医院检查,医生除了哗哗流水般给开检查单,没有望闻问切。按着流程拍这个,照那个,没检查出个病因。没有结果,医院定然不会开药或者打针,更不会安排住院,钱已花一大把,什么情况还不知道。直到4日换到中医院,坐诊医生查出严重发炎,才安排住院。住进医院还疼痛不止,六天六夜的煎熬,消炎药都不管用,六天让我觉得比一生还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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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0日下午三点,走进手术室,我心里想:“能不能重新睁开眼睛,一切由不得我选择。”不是我不相信医生的医术,可无论是医生还是病人,谁都渴望病人能够在手术刀下妙手回春,比如那些上了手术台后再也睁不开眼睛的病人;比如那些手上多一条鬼魂的医生,谁都无从选择。医生的职责是对病人实行全力以赴的救治,而不是神话故事里的神仙,保证你不出问题。手术只是一种治病救人的方式,并不是保你不死的仙术。抱着这样直面生死的坦然心态,心中没有丝毫的紧张和畏惧。

      躺在手术台上,不知何时打的麻药,麻醉师拿着氧气呼吸器将我的口和鼻子一起罩住,嘱咐我说:“想睡就睡吧。”我就这样睡着了,没有做梦,也没有感觉,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拍着我的脸,叫我醒醒。后来又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自己一直用微弱的声音在喊着儿子:“峰峰儿,峰峰儿……”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回答:“峰峰在家里,好好的呢!”就这样直到半夜,被散去麻药的伤口疼醒,才知道从下午三点多钟一直手术到晚上八点,做了一个手术,发现阑尾炎早已化脓坏死,又继续做第二个手术。第二个手术才切中要害,把病根斩草除根,再高的科技手段,也有诊断不出病情的时候,8天7夜的煎熬,疼得消炎药都不管用,身处那种疼痛的煎熬,死,确实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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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第三天,精神好些,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蓝蓝的天,漂浮着白云,那一刻觉得真好,还能再次睁开眼睛,看见阳光,说明人生还能继续。经历一场生与死的碰撞,生命浴火重生,让我更加体会到生命的可贵。能够活着,会更加珍惜生命;如若死亡,也会坦然归去。

      人只要做到,活着好好珍惜,不留遗憾,又何惧离去。人都是赤条条来,得到和失去都是赚来的,该归去的时候不还是赤条条的归去,一无所有,这就是经历生与死较量后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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