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阴谋
来到慕岚院前，宋远轻轻叩门。
“师弟，这么早？”慕岚开门后，笑道。
宋远将戒指摘下，递给她，笑道：“一百份材料全都炼制完毕，共炼制出八十瓶练气丹。”
慕岚欣喜地接过储物戒，查看一番，发现宋远所说果然不假，面上笑意更浓。
“多谢师弟了，等我入先天之后，另有重谢。”慕岚眨着眼睛做出承诺。
宋远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心里一慌，大感吃不消，忙道：“师姐已经付过报酬，我已心满意足。”
说罢，连忙告辞，落荒而逃。
慕岚微微露出一笑，关上门，进入院中，直奔左面一间房屋而去。
刚一进去，屋内一个声音就响起：“多少？”
“八十瓶！”慕岚答道。
“成功率竟然真的达到八成，难道我的猜测真的错了？”那人满脸疑惑道。
慕岚晃晃手里的储物戒笑道：“你太多疑，八成的炼丹成功率，足以造就一名高手。”
那人怅怅一叹，似是极为失望：“也许吧，像我这样的废人的确不多。”
说话这人看上去非常年轻，皮肤白皙，不过二十上下。
如果宋远在此，定会发现这人拥有和外貌完全不相称的年龄，这是他的一个熟人。暖云谷执事弟子—张虚。
慕岚劝慰道：“别再多想了，哪来的那么多宝物。如果真有宝物，他还能活到现在？不等我们出手，他早已死无葬身之地。现在，他在门中已经引起几位大人物的注意，我们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虚长出一口气，道：“宋远这人，做事极为小心谨慎，即便是真拥有某件宝物，也定会百般掩饰。若是三个月前，我们还能强行出手逼问一番，现在已经失去良机。这次对他的考验，算他勉强过关，但仍旧要盯紧他。只要他露出破绽，我们就出手抢夺。”
慕岚道：“盯紧他，要是在之前，很容易。但现在，很困难。梦云原先对我百依百顺，但自从见到宋远之后，已经不和我一心。这丫头虽然年纪小，但心地善良，立场坚定，想要她帮着我们监视宋远，只怕不可能。”
张虚冷哼一声：“若是不听话，就悄悄将她做掉。”
慕岚反驳道：“说得容易，若真有人在门中无故失踪，以执法堂的实力，我们肯定难脱干系。尤其现在执法堂归罗辰掌管，以那个疯子的实力，我们更是不能轻举妄动。”
张虚盯着慕岚的眼睛：“实在不行，你就亲自出马。”
慕岚摇头道：“我的容貌对宋远不起作用，他一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这人和那些登徒浪子完全不同。再说，这样的人，还不值得我牺牲自己。”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只有桌子上的檀香在缓缓燃烧，袅袅烟雾久久不散，两人的面容在烟雾中都变得朦胧。
良久之后，张虚幽幽一叹：“这些年，勾心斗角，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现在，我发现自己和那些被我害死的人，没有区别，一样的悲哀，只不过是多苟延残喘几年。”
慕岚没有搭腔，这样的话语张虚对他说过不下百遍，但每一次算计别人时，都是心狠手辣，下手都是斩草除根。慕岚对此，已经完全习惯。
慕岚拿过戒指，将里面的八十瓶练气丹取出，放在桌上道：“这些练气丹，我们分了吧。按照你我之间的约定，你出的材料，我付的灵石，这些练气丹我们一人一半。”
张虚眼中精光一闪，刚才的颓唐似乎全是伪装，冷冷道：“这次考验他的想法是我提出，材料也是我出，应该我拿大头，你拿小头。你三十，我五十。”
慕岚浑不怕他：“若不是我出面，再许以这么高的报酬，你以为他会帮你炼丹？再说，若是被门中知道，你利用职务之便，私藏炼丹材料，你一瓶也拿不到。”
两人冷冷对视，屋中顿时剑拔弩张。
对视片刻，张虚败下阵来，妥协道：“罢了，一人一半。老了，不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争了。”
慕岚不再搭理他，收起四十瓶练气丹，留下四十瓶在桌上。
张虚也不再废话，将四十瓶练气丹收入储物袋中，匆匆离去。
……
梦云望着宋远放在桌上的一包练气丹，眼神里满是疑惑：“师兄，这里面有我的那三瓶练气丹吗？”
宋远将包裹打开，里面三十六瓶练气丹堆积成小山，笑着对梦云道：“三瓶太少，这些都是你的。”
“三十六瓶！”梦云捂着小嘴一阵惊呼，旋即反应过来，拒绝道：“我只给你十五块灵石，买不到这么多。”
“别人的十五块灵石买不到，但你的能。”宋远望着云梦笑道。
梦云眼中雾气升腾，感动得差点扑入宋远怀中大哭一场。当然，只是差点，没有付诸行动。
“这些练气丹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梦云断然回绝。
三十六瓶练气丹，若是在百物阁购买，就得花费一百八十块下品灵石。梦云仅仅交给宋远十五块下品灵石，却获得远超十倍的回报。
宋远坚定道：“这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看到梦云不为所动，宋远趁热打铁：“这些练气丹对我来说，不值一提，我若想要，不出十天，还能再炼制出一百多瓶。”
梦云仍旧犹豫道：“可是……”
宋远打断她的话道：“别可是了，这是你应得的。在我伤重的时候，你尽心尽力照顾我半月，我无以为报，只能用这些练气丹略表谢意。你若不收下，就是跟我过不去，不把我当做朋友。”
“好吧。”梦云考虑良久，终于答应。宋远的最后一句话让她无法反驳。
看到梦云终于同意，宋远微微一笑。
这个善良的姑娘，宋远对她充满感激，但他并不想因此和她发生什么。
这些练气丹，在宋远看来，是为了还一份人情，让自己心里不再觉得亏欠于她。
只是，人情是否真的可以用物质衡量？
这个问题，宋远现在没有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