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联欢时越哥和小周同学为同学们带来了相声表演。他俩在班里成绩一般,元旦联欢前我特意交代关系不错的哥俩合作表演,初衷不过是希望正面鼓励这俩人多向大家展示学习之外的优点,同时也希望借此增强孩子的自信心。
这次联欢我本来就有意放手给学生,通知时间也故意拖在联欢前的头天晚上,就是希望这帮孩子在学习之余,也有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以及组织活动的能力。
事实证明孩子的应对能力是超出我们的想象的,比如在没有多余预算的前提下,女生们用彩色粉笔装饰了教室的黑板,用巧克力的包装纸剪成了雪花图样装饰玻璃,用不同颜色的卡纸配合水彩笔写的艺术字,贴在了教室黑板正上方。越哥又利用自己走读的机会,中午买了几个气球,短短一个多小时,教室里节日的气氛就非常浓厚了。
一中午的时间,教室布置、串词,20个节目的节目单,这个效率我是服气的!我本来通知的就晚,所以自然是没有彩排时间的,全靠自己平时积累。
又不是评奖,只要每个孩子都能在台上站站,体验一下在舞台上被观众注视的感觉,在我看来这才是本次活动最大的意义。我相信每个从舞台上走下来的孩子,都有自己的得失体会。
比如越哥和小周的相声表演,创作的本意是以自嘲的形式,分析自己成绩不好的原因。比如早读打瞌睡、上课故意接话甚至还夸张地表演抽烟。演技好到以假乱真,抽烟动作之娴熟,神态之自然,同学们笑的前仰后合,我觉得我当时脸都要绿了。恨自己中间不能叫停,好在最后有批判,号召大家远离以上不好的行为。
看同学们玩的都挺开心,我想了想就没再做文章。联欢结束,打扫卫生,待一片狼籍收拾妥当之后。我听见越哥在长吁短叹地抱怨自己的搭档。
“哎!最后他应该狠狠批判才对,可是他居然忘词了,都怪我演之前没好好督促他背稿子。这下好了,给同学们传递负能量的。”
“原来你们设计的后面还有批判啊?”我经过他身边时故作轻松地问。
“老师,最后小周就是应该批判他才对!”哲贤也在一边搭话。
“你们都知道他俩表演的行为是不对的,应该批判才是,对吧?”我故意问哲贤。
“对!老师,是小周忘词了,我们都知道最后结尾应该展开批判。”哲贤说。
“哎!向大家传递了负能量……”越哥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自言自语。
既然演员和观众都认为应该批判,此刻的我总算露出了老母亲般的我微笑。
元旦放假归来,批改当周的《老师我想对你说》只见越哥在文章中写,“另外,还要给老师道歉,元旦party上的那个相声,实在是差劲,整个的价值观都错了,给全班同学传递了负能量。那个相声中,小周在最后本来应该大肆批判我,可他最后忘词了,我给了他不少眼神,可他从未想起。只怪我在相声前,背词太少了,实在不对。”
我顺势在班里又向全班同学替越哥转达了歉意,越哥后续的反思也算是替自己成功地扳回一局。
在我没有给出任何评论的前提下,是什么让一个学生三番五次地对自己进行主动反思,深度剖析呢?显然基于孩子内心向上的善念,他有自己独立地判断,有一定地价值观,有辨别是非地能力,只不过在日常行为中缺少自律罢了。
教育,既是在他人的帮助下完成个体精神上的自我发展,同时也竭尽全力,帮助孩子靠自己的力量获得内在成长。这就需要父母、老师在关键的时候适时教导,又在必要的时候,慢下来等待孩子自我成长。
不放任不管,又不事事都管,而这之间界限的把握除了父子母女师生之间天然的信任,还有就是对孩子内心宇宙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