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带女儿去书店,我们都在浩如烟海的书籍中搜索自己的目标。突然我被一本叫《被窝是青春的坟墓》吸引住,再看作者——七堇年,诉我孤陋寡闻,从来没听说过。
看书名,应该是非常励志的故事。看书的封面,暗淡幽深,有一种血腥诡异之感。再看背面,赫然写着:
我们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 。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看到这句话,我再也放不下这本书。
这句话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激动和喜悦,仿佛自己埋藏很久的某根心弦被无意拨动。我惊喜这种遇到和懂得。
“我们要有最朴素的生活,与最遥远的梦想 。”这句话与那些深居简出的高人隐士,正好契合。
陶渊明的“采菊东南下,悠然见南山。”,那份恬适与快意是谁都可得的吗?如果把今天的我们扔进去,首先就受不了那份劳动之苦,就更别说吟诗作乐了。
苏轼屡次遭贬,却依然豁达潇洒。要是现在的官若是连降几级,定是郁闷纠结,哪里还有心思品茶聊天。
司马迁忍辱负重完成《史记》,时间之久,生活之苦,心灵之累,我们常人无法想象。当然,也无法忍受。
“最朴素的生活”要以“最遥远的梦想”对接,背后需要一个多强大的生命个体,多丰盈的心灵空间?
现实的我们总是陷于两难,要么陷入人穷志短的困境,要么沉于安于享乐的蜜塘。
日常生活成为湮灭梦想的慢性毒药,所以,越大越不敢提梦想。即便心中起过一点火花,也冷笑着掐回去“就你那样,还好意思说梦想。”
忽然想起师范毕业时,几个好友信誓旦旦说梦想。“尽量做一个优秀的老师,梦想是心中永远的遗憾。”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说。
社会果然很厉害,不用几年把自己染成生活和教书的机器。经常三五成群,乐此不彼地聊身材,说皮肤,论衣帽。抱怨着同样的抱怨:学生笨,老公懒,工作忙。
对于写作,一直以没时间为借口,等有时间,等有心情,等有灵感,一等就是十几年。突然觉得好心痛,那么多时间,竟然都是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所以第一次在简书里看到良生大姐关于写作的那篇文章,我心潮澎湃。我知道,我基础差,脑子笨,我先天不足,后天失调,可我从来就没有开始过呀!
后来断断续续写文,一年多七拼八凑四万多字。再看良生大姐已经十多万字,文后好评如潮,一年的经营,一年的坚持,让她完全形成自己的写作圈子。诙谐幽默,敢爱敢恨,写出自己的风格和性情。
所以,在坚持梦想的路上,良生大姐才是那个策马扬鞭,起帆远航的领路人。心中有梦,是奶奶又如何?在家务藏身,儿孙绕膝的缝隙里,她依然可以笔耕不辍,驰骋于笔墨,书写着自己的喜怒哀乐,酸甜苦辣。
这样的奶奶,怎能不让人心生敬畏和羡慕,活成这样的奶奶,是一群奶奶遥不可及的梦。
再说了,我昨天又偷偷看了她的照片,好漂亮,眉里眼里透着智慧爽朗,哪里像奶。当时我叫她大姐,她还说隔辈了。可我执意认为是姐,她于我,本该为师,我的每一篇文章,在寥寥无几的读者中,她必将留评鼓励。
可叫“老师”,多少有些身份。同辈相称,我们可以一起唱“海可枯,石可烂,天可崩,地可裂,我们肩并着肩手牵着手”。一起写文,“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
原来,只有走在路上,才能遇到那些亦师亦友的贵人。是我犹豫得太久,动手得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