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里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吃完早饭,老妈问我们中午想吃啥,接着晚饭又要开始吃了。一天吃完三顿饭,就算过去了,日子就这样闲闲的,没有半点留恋。
早上八点起,野外的风掠过远方的山,拂过田野的草,吹散我的头发和腿上的寒毛。老妈在一旁扭动着腰,骨头发出咯咯响声。
“你这响声也太恐怖了,都这把年纪了,不服老不行。”
“生命在于运动。”
“哦哟,跳了广场舞之后就是不一样,思想都与时俱进了啊。”我一边调侃老妈,一边打着呵欠,眼神迷离的望着眼前的半人高的野草。长这么高有啥用,秋天就要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妈,我们去挖红薯吧。”
“也不知道甜不甜,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蹲的腿麻,站起身也照老妈的样子,扭扭屁股,动动腿。风继续吹着,电线杆上时不时落下两只鸟。
“最起码还要过一个月,不过我去给你挖两个吧,下午我们炸油粑粑吃。”老妈边说边进屋换鞋,拿上小铁楸就去菜地了。
“等等,我也要去。”
“你来做什么,太脏了。”我妈大声制止我。
我苦笑了一下,搬个小板凳,坐看我妈挖红薯。想起以前小时候和小妮经常放学后去别人菜地挖红薯,大的红薯装在书包里带回家,小的又给人家埋到土里。带回家的红薯往往不知道被丢在哪个角落里,风吹日晒,最后焉了,烂了,化成一滩臭水。我们转身撒着欢,又去挖芋头,偷黄瓜,搞得一身泥巴,灰头灰脑。闲潭云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那种玩泥巴都能一整天的日子,只能在回忆的时候咂巴嘴,流口水。
我妈穿一双黑色的雨鞋,手里捧着几个黑泥巴红薯,穿过半高的杂草走过来,剪短的头发在晨光里显得格外飞扬。年轻时候,我妈应该也是美女一个吧。
“妈,你年轻时候是不是很多人追你啊?”
哈哈,老妈很不矜持的放声大笑。
“想当年,我也是好多媒婆说媒的。我是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我哑然一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妈,红薯该洗洗,这么多泥,脏。”我立马打来水,接过妈手上的红薯。
“嗯,你洗了后,拿刀把皮削掉。等下煮了。”
“好嘞,你忙你的去吧。”我像只哈巴狗,殷勤的不像话。
屋内传来老妈叫唤的声音,“你们一个个还不快点起床,早饭吃不吃了?都要吃中饭了。。。。。。”,一天就这样在老妈高亢的叫喊声中开启,在讨论早中晚吃什么的烦恼中,缓缓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