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成为一朵经久不败的花骨朵,傲然地开放,不同在意风吹雨打,只需傲然开放,那样,即便只是孤芳自赏,也很快活!
我只是一个普通来自贵州六盘水水城县偏远山区的一个孩子。家里并不富裕,但妈妈很少让我干粗重的农活,她只让我好好学习,好好读书。
初一的时候,我依然在农村那个叫保华的地方,上着初中,班上的少数民族很多,特别是回族,每每打架,闹事儿都有他们。班上的老师都很年轻,是那种刚毕业,处于实习期的人,有些则是某些老师的某某亲戚,因为便利,便打算在这里上班,简单地满足一生。
同学们,大部分是青春期的调皮孩子,如果老师不够威严,他们便逃课,甚至辍学不读。在大部分的农村,教师的威严渐渐被学生的锋芒所代替。我们常有英语老师被气哭,班主任被气到红了眼眶的情况,还有的老师,直接罢课不上。有的老师,倒是为了学生的未来,前途,尽量平息课堂的吵闹,即便是一个人的独角戏,也会坚持将课上完。我是班上的班长,为了班级的纪律,和班上调皮学生的冲突不断,还曾被威胁,要揍我一顿。
可惜他们没动过手,只是语言上,像极了把把锋利的刀子,直指咽喉。
后来城里教书的二姨,来乡下赶集买新鲜鸡蛋,路过我家时。向我妈建议说,让我去城里读书,听到时,我的心里乐开了花,一连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对于城里孩子来说,遍地的机会,对于农村的我来说,我等了足足4年,从三年级开始,爸妈就说,你考好了,就让你城里读书,可是考好了,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心里莫名难受起来,他们的诺言是遥遥无期的,我没办法去逼,也说不出口。爸爸为了给家里赚钱,几乎天不亮就吃碗面条去暗无天日的井下去工作,每次回来见到他,他的眼睛都是肿的,布满血丝,耳朵里还有黑黑的煤渣。洗澡时,他只用洗衣粉和肥皂。皮肤粗糙得像枯树老皮。
钱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记得07年的时候,哥哥刚好去四川岷江少岷职业技术学校读书,为了凑够哥哥的学费,从来以家为主的妈妈,第一次背井离乡,离开我们。爸爸那年刚好失业,他卖猪饲料,准备从新开始,养了许多小猪,可一场猪瘟来袭,猪饲料无人问津,小猪也生病拉肚子,不吃不喝。他每天愁容满面,像一个糟老头子,那时,他常常喝得醉醺醺的,倒在路边的苞谷草上打滚。我使劲儿拽着他的手,可死活也拖不动。只能急得一边哭,一边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看着他粗重地喘气,苦涩红肿的脸,手无足措。
后来我到家里的竹林边,去刨洋荷,那个时候买八毛钱一斤,可这样也有人偷走。我只得早早起来,穿着凉拖泡在沟水里很长时间,被蚊子咬得满身包。还将妈妈收割好的苞谷背个二三十斤去买,她在的时候,我觉得这样是很丢人的,因为我不会叫卖。她不在的时候,我将不得不腆着脸,避开人多的地方。那个时候,特别怕见到同学。我很窘迫,洋荷通常很快就卖掉,苞谷有专门收的人,在路上就能卖掉。卖的钱,我会放到小抽屉里,告诉爸爸,他可以随时花,因为我知道,他还需要买烟,需要买酒,需要去亲戚家走动。
后来即便遭到表哥表弟说自己成绩很差,只能考六十,很想去城里读书证明自己,并没有他们说得差劲,也不会向爸妈提起自己的诉求,只是很委屈,晚上睡着了,梦到自己比他们考得好,分数比他们高,心里便乐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