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见过包金先生,包金先生在新中国到来前就过世了,也就是说包金先生辞世在黎明前的黑夜,包金先生是在光明来到前去世的。
包金先生是出世在一个歙东的一个名医世家。父王席东在民国间许承尧编篡的〈歙县志〉有载,为三代行医,到了包金先生应该是第四代了。想象中当年包金先生家厅堂上应该是是挂满了那些〈华佗转世 、扁鹊 传人〉的颂扁,在缺医少药的前代,中医是最受人尊敬的行当。
包金先生在王家祠堂五十个辈分排名第三十四辈,属”宗”字辈,三十五辈子侄们就是“德”字辈了。高妙的医术传至“德”字辈,其包金先生侄辈王禔基专治疑难杂症,神奇的医术真可谓是医界的明镜高悬,我可说是王禔基之后无中医了。
癌症是人类的一个世界性难题。儿时的邻家朱子被上海瑞金及其他大医院诊断为脑癌,结果被王禔基死马当活马医,几十帖中药从医治到调理,朱子的癌细胞已无踪影,至今还是那么硬郎之身,今年已经是五十开外了。只是王家禔基已是仙逝多年,那些王家祖传神秘神奇又神灵的医案医方,已经如石沉大海了,这些都算是人类对一闪而过的文明莫视与轻蔑地一些罪过。
包金先生家的门亭与前厅堂是最具规格的徽派建筑,其前厅上不筑阁楼,就医来客均在前厅,顶不住人宽礼相待。只是包金先生的生子生性愚钝且没有子嗣,当年包金先生就座的一对黄花梨的圈椅,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也以极微的价格卖了,眼前飘过的这些風雨人生,干干湿湿,是如此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