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打杂中的翘楚(3)是暗示吗?
我握紧拳头,走到他跟前,冷冷地问他:“你是谁?”
“现在不想逃了?”王宇逸答非所问,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冷笑,心里暗道:路都被挡住了,还逃个屁啊?
他不以为然接着说道:“哭着落荒而逃多难看,挺起胸膛笑着走。”
我被他的话弄得一头雾水,这个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我面前,煞费心思地引起我的注意,现在又在这跟我故弄玄虚,他意欲何为?我不甘心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这什么意思?”
“举手之劳,没别的意思。”他始终淡然自若。
我不明白,别的意思是什么意思?举手之劳又是指的什么?但我知道他不会给我想要的答案,与等着别人告诉我,还不如自己寻找答案!
我知道现在自己又哭又笑的表情有多滑稽,但我仍然不忘冲他嫣然一笑,然后朝他身后的方向走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回头去看人群。
就是这样,我走到乐团社的摊位上拿了一份报名表,回到原来那个安静的地方。没过多久,一阵惊喜的呼喊声传来,张蕙宁兴奋地边走边喊:“诺诺,原来你在这里。”
我后来才知道是张蕙宁来摊位报名的时候正好被杜羽看见,于是他便把人给我领过来了,我瞪了她好几眼,揶揄道:“我看你是见了帅哥忘了我吧?”
张蕙宁干笑着说:“怎么可能!我不是这样的人,师兄你说是吧?”说着向杜羽打眼色,“我到处找你,你到底跑哪去了,怎么转身你就不见了?”
“哎呀,恶人先告状啊!”打击了一下张蕙宁,我看向摊位那边,那里依然是人头攒动的样子,估计还是有人在表演,只是我也没再听到那个声音了。我指了指前方,问杜羽:“刚才在你们摊位前唱歌的是谁啊?”
“你说哪个?现在他们围着的是萱萱,我们的副会长,招新这两天社团里的人都会不定时表演的。”
“不是现在,刚才人最多的时候。”
“哦,那个时候我正好走开了,没在那边,不过我也听说有刚才很轰动。”杜羽递了一瓶水给我,嬉皮笑脸地接着说:“应该是阿逸了,他现在可是社团的门板啊!”
“经常跟你走在一起的那个?”我故意问道,心想,我知道他叫什么,你就不能再说点别的吗?
“对啊,就是他。”
“哦。”我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告诉杜羽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那个人的样子总是随着他的名字在脑海中出现,带着我对他的疑问,直觉告诉我,他和他必然有联系。
我要自己找到这个答案。如是想着,我将早已填好的报名表递给了杜羽。
杜羽接过我手中的纸张后好奇地看了一眼,一看是乐团社的干事报名表,不由大吃一惊,瞪着我看了好几秒,却见我依旧神情自若,便自以为是地想到了我刚问他的事,自个儿笑得合不拢嘴,“你不是说没兴趣吗?不会看到我们这么受欢迎就改变主意了吧?”
我朝他一脚踢过去,白了他几眼,说:“滚!”
杜羽满不在乎地笑了声,不知道看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几眼才问道:“你想进技术部?”
我瞥了他一眼,应道:“有问题?”
“没有,没有。”杜羽连忙摇摇头,眉头微皱,转而又问了手里同样拿着报名表的张蕙宁,“想进哪个部门?我给你走走后门。”
张蕙宁转过头来看我,似乎在问我,又似乎不是,我莞尔一笑,让她自己选择。就在这时摊位那边有人大喊了杜羽一声,其实社团的工作还真不少,我让他赶紧回去工作,他点点头应是,说道:“报名表给我吧,到时候通知你们面试,走个过场就行了。”
说这话的时候杜羽又看了我一眼,那时的我看不懂他这个眼神里的意思,很久以后我突然明白了,也许那个时候的杜羽就已经能预见到我所看不见的以后,但他了解我,所以最终都没有多说什么。
我们回到宿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一路上张蕙宁都处于极度兴奋的情绪当值,话一直没停过,我只能偶尔插几句嘴,好不容易到了宿舍门口,我惊讶地发现宿舍的灯亮了,进门看见刘悠悠和吴美欣都在,我不禁有些吃惊,看见刘悠悠很正常,但看见吴美欣就有点奇怪了。
平日里吴美欣在宿舍的时间并不多,我们都知道她有自己的圈子,除了有课的时候和睡觉时间,她一般都不在宿舍,也很少和我们混。
我进门扔下包包,便问她们:“你们今天有去校道逛逛吗?”
刘悠悠正在阳台上洗衣服,闻言大声回答我,“我一整天都在办公室帮班主任做事,都没时间去凑热闹了。”
“明天还会摆摊的,悠悠我们陪你去看,社团的活动可多了,当下会员随便玩玩也好。”张蕙宁显然余兴还在。
“好啊!”刘悠悠应道。
紧接着张蕙宁又说了很多她今天看到的社团,吴美欣一直听着我们几个在说,却不搭嘴,于是我问她说:“美欣,你有去看吗?”
吴美欣愣了愣,才说:“随便看了一下。”
“那有感兴趣的吗?”张蕙宁问她。
吴美欣微笑着摇摇头,“我没有加入社团的打算,我在等广播站的面试结果。”
“哇,广播站,听说好难进的。”张蕙宁夸张地看着吴美欣,一脸崇拜。
尽管平日里除了我和张蕙宁经常一起进出,她们两个大部分时间都是各忙各的,想来交集不多,难得今晚四个人都在宿舍,我们一直在东扯西扯的聊到很晚。
一年级的课程不多,我们专业平均下来每天只有四节课,在一周只忙三四天的时间里,刘悠悠和吴美欣分别进入了系学生会秘书部和广播站的最后一轮面试,这两个全校竞争最大的学生组织,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社会的初模,竞争之激烈和关系之重要在这里尤为明显。
可幸的是,我们宿舍的两个姑娘经历血战后都得以存活,开始了试用期的各种忙碌,而我和张蕙宁就不用多说了,我们只在某一天去面试现场走了一个过场,借此认识了社团里的其他师兄师姐,可惜的是,那一天我没有看见会长,也没有看到他。
大家的大学生活好像都已经开始慢慢地进入到预定的轨道,他们都为之努力着,快乐地享受着,而我,似乎也在改变着原来的轨道,或者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