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抄了葡萄牙詩人费爾南多·佩索阿的詩歌《當虚空留給了我們》。
生活中,虚空之感難免會在晝夜之問流轉,有時也會在寂寥的時刻,施施然侵擾我們的腑臟和經脈。很多時侯鄕往的不過是片刻的寜靜與安逸,但一留神就會陷入虚空的境地,若想逃離虚空的鉗制,或選擇勞作、睡眠、思考或是享樂……
群聚有群聚的快樂,獨處有獨處的妙趣,重要的是群聚時要内斂低調,獨處時要慎獨自省。
“忍受希望是意味深長的/就像一個故事要用歌唱出來。”佩索阿詩中的這種缺失和空位带來的憂思和壓力是需要忍受的,但同時也讓“虚空”有了價值,所以對希望的等待才是人生的意義。
昨天又刮風又下雨,有段時間烏雲翻滚,秋風怒號,枯葉狂舞……仿若杜甫在《茅屋爲秋風所破歌》中描寫過的秋風秋雨的景致。前天去瀋陽的路上看到很多農田裡的莊稼還没收完,如果真的秋風凄凄,秋雨綿綿,按照過去農村的説法就會是一個“埋汰秋”,不僅作物要减産,農民還要遭罪。從古自今,“三農”始終都牵惹着太多人的心腸。
輕昜地下結論,按照自己的尺度去評判自己以外的人或事是不理智也不成熟的,但現實中偏偏總會有一些人自以爲是,用自己的尺子去衡量别人,符合他們的尺寸,就是對的,不符合他們的尺寸,就是錯的。我缺少這樣的自信,更缺少這樣的勇氣。上高中時讀過一本書——《不結果實的智慧之花》,裡面提到一個千百年來備受爭議的命題:“人是萬物的尺度。”毫無疑問,任何人對自身之外的人或事都會有属於自己的判斷,自然也就带有濃重的主觀色彩。智者絶不會属於自己的那把尺子去衡量自己以外的人或事的——尊重彼此,不僅僅體現在相互之間關系的密切,更重要的是尊重並允許對方發出不同的聲音。
現在鷄湯類的文字太多了,弄得很多人跟智者一般。三四十年前,初讀《讀者文摘》時,很喜歡裡面的那些蕴含着哲理带有人生指南性質的文章,而事實上,在那個時代我們确實是需要這類文字來撥開前行路上的迷霧的,讓我們以温柔之心面對他人,面對不曾謀面的陌生的世界。後來不知什麽時候,這類文字開始風靡起來,鋪天盖地而來,或許人過中年早已看透看輕了很多,那些無關痛痒的輕飄飄的文字也早失去了人生指南的意義,甚至開始讓人反感了。比較周國平和王小波的文字,特别是那些随筆雜文,我總覺得周國平的文字就像心靈鷄湯一樣,而王小波的文字就像一剂濃苦的湯藥。
“當我沉默的時候我覺得充實,我將開口同時感到空虚。”——魯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