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帝国的语言》阅读笔记
这本书的阅读已经进行到一半,目前的状态是停留在---犹太人的战争--这一章节。对于这位作者而言,这位语文学教授而言,在十二年的地狱般的生活中,最为艰难的是哪一天呢?
答案是1941年9月19日,从这一天开始,这位语文学教授的生命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即便他仍然活着。也从这一天开始他需要佩戴黄星,黄星需要明显在左胸的心脏位置,此黄星不可以被遮盖,不可以被有意或无意的遮挡,否则带来的结果就是有可能被射杀,黄星在某种意义上讲,是射击和瞄准的准星位置。
也就是带上黄星之后,他和周围的人就有了明显的区分,没有黄星的人可以随意喝斥他,可以让他下车步行,可以让他说话或者是不说话,甚至可以因为他的一个举动决定他是活着还是死的。周边的人拥有的权力来自于这个黄星的标志,因为有了它,就等同于权利的剥夺和权力的被赋予。
这位语言学教授惶恐不知终日的活着,之前所有的妄想和侥幸,在黄星佩戴之后全部被粉碎。当然这里面他还记录了语言的变化,我注意到这位语文学教授的记录来自于平常人的交谈记录,来自于街头的广播,来自于能看的期刊,来自于居所中日常的谈话。
在这些记录中,每一个人都发生着剧变,语言也在人的标志,在不同的人中说的语言是不一样的,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暴力。对于犹太人,所有能使用的恶毒的词汇都可以成为“犹太人”三个字的前缀,所有人间的罪恶都可以被指定为一群特定的人干的,那就是犹太人。处理一个犹太人是非常正确和简单的事情,在这里,“处理”一词解决了未经审判或者是程序夺取他人性命的尴尬,请注意:优等民族或人也会优雅的处理浮于表面的残酷。
在阅读到这一部分的时候,总体上来讲,我能体会这位语文学教授的处境,在《辛德勒的名单》中,犹太人的无助和德意志的正确性是同时出现的。对于犹太人而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于日耳曼人来讲: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呢?
在这位语文笔记中,在现在的章节中,开始出现了两个地名:一个是奥斯威辛,一个是德雷斯顿。对于熟悉欧洲史的人来讲,这两个地方意味着地狱。当然那是人造的地狱,比想象中的地狱还要地狱。
火车轰响着开走了,它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奥斯威辛。开始时还有骨灰盒很快就寄回来,死亡的原因都很平常。再过一阵,骨灰盒就再也没有人收到过了。因为可能连收件人也成为骨灰盒上的那个名字。当然,在那个盒子上依然还有一个黄星。
德雷斯顿的轰炸在等待中不知何日开始,更谈不上何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