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开始提审,我被叫到一个小房间里,不错,是那个帅警察讯问我的,不过,此刻他满脸严肃,身上带着一股杀气。
“你叫什么名字?干啥职业?”他问。
“我叫姬安宁,村里的医生。”我说。
“你是赌的?还是看的?”他问。
“我是赌的,赌的不大,这是我第一次赌。”我说。
“不老实,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你赌的不大?你经常赌,并且还是个惯犯!”他怒道。
我心里说,这是哪个孙子胡说的,我哪里是什么惯犯呀?于是便说:“是经常赌,但赌的不大。”
“你还是组织者,每一次都是你组织的。”帅警察说。
“我不是组织者,我怎么成了组织者呢?每一次赌,都是别人叫的,我不是组织者,你可别上那些人的当了。”我心里说,组织者肯定处罚得严重,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那你签字画押。”帅警察毫不客气地把一张纸扔了过来。
我一直以来因为残废在各方面都备受优待,没想到,这一次没有受到任何特殊待遇,这让我非常不爽,尤其是这个帅警察,居然把我当成了一个普通的赌鬼,这不是侮辱我的人格吗?我赖好也是一个有文化的赌徒,难道不是吗?
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拿过那张纸,开始签上我的名字,并按上我的指印。此时,我突然想到,这个污点,恐怕要记录在档案里呢,将来我万一要跟官方打交道,有前科,这就比较麻烦了,当然了,赌博并不丢人,但在派出所呆过,却很丢人,要知道,我是一个守法的好公民呀!
就在把这张纸交给帅警察的一刹那,我忽然在赌博项目一栏看到,我们赌的叫“通三门”,并不是我们平常说的“通三瓣”,没想到,自从我回去一说,赌友们都知道了,很高雅,我们的游戏叫“通三门”!
从审讯室出来,我们不再回到刚才那个房间,而是被关进了一个更大的房间,准确地说,是一个巨大的车库,但刚刚进去,就有人说,前不久,这里关着一堆违反计划生育的妇女,就是这里,一点不错,你看那两扇大铁门。
我进去的时候,石罢村的29位好汉已经悉数到齐了,他们带着莫名的苦笑坐在地上,我也挑了一个地方坐下,要知道那是正月,坐在水泥地上,还是挺冷的,当然可以衬一些衣服。
“没想到,我们一起来这里了!”欢惨笑道。
“谁想得到呢?我到现在,还不明白,黄庄乡的警察为什么要到李村乡抓赌呢?”我说。
“大年十七,不应该抓赌呀!”有人发出了这个致命的疑问。
“是呀,今年改章程了?连春节也不让人玩了?没出正月都是年,过去可没这样子。”有人回答。
堂林说,“我急着上厕所,建邦,走!”
建邦说:“我又不上厕所,我去干啥。”
堂林说:“你不去行吗?”
建邦看了看两个人扣在一起的双手,说道:“不是是球,我不去还不行呢!”
这群警察非常聪明,那么多人,他们害怕有人反抗,于是便将其中身体强壮的八个人,两两一对,拷在一起,省得他们造反或者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