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你有勇气去骑自行车吗?
当你上车都要人搀扶的时候, 你敢开始400迈的自行车骑行吗?
当你身患绝症,你还敢振臂一呼拉上好友挑战极限嘛?
前言
想过生死的人都会对死谷有特殊的感情。 我自从爬了死谷的telescope peak后(从最低点野路直上)就一直想从死谷走一次穿越,看尽各种苍凉无数的广袤和天道无情,然后惊奇地发现脚下柔弱的生命中的倔强,默念着圣经里的诗句:当我走过死亡的阴影,我不感觉害怕,因为你如光一样的希望伴随着我。 (though I walk through the valley of the shadow of death, I will fear no evil: for thou art with me)。是的,希望是支撑着生命的最后倔强,而诛心是最残忍的杀人手段。
395道路我也早就想骑行一遍了,爬二边的14er时候就冒出这样的想法,二边的雪山做背景直接慢慢骑去优胜美丽,一个代表着新希望生命开始的,满山春暖花开绿树环绕,背后雪山耸立蓝天给奔流下来的河水提供源源不断的支持,碳基生命全靠水, 有水就有生命的延续,没水的地方就生命干枯。
这样看起来,从死谷到优胜美丽不过是从没水的洼地走向有水的高地,一个生命自然的选择。不多想了,今年要去bikepacking,死谷穿越到优胜美丽比SD骑到三番对我更有吸引力,在我to-do list的最上面。
偶然的机会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当车群朋友在群里问意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就跳了说要去,然后直接找组织者问问清楚时间地点花费,我向来都是有想法就去实现的。 结果一波三折,差点以为都要没戏了。 才知道是个为病人募捐的活动,由西班牙ALS病人发起的,我们成立一个中国车队代表蔡磊去一起骑。 我骑车爬山跑步都不需要啥意义,就是为了这个运动本身,当然我也不排斥加点各种意义只要不妨碍运动本身。 最后组织方搞定了,决定开房车,大家可以就地扎营,如果房车住不下的话,我第一个主动要求camping外面,爬山的人不在乎睡地上但是怕憋屈,尤其一堆人睡在密闭的空间里。
认真计划
既然准备要去了,计划那是必需做的功课,而且也是我喜欢做的,很多时候计划比真正去玩还有意思。二个方向做功课: 1是外界的路线时间支持后备,2是自己团队的人员,都是啥样的人需要事先了解下,这样才能保证不会我一个人单兵作战,当然我也不在乎。
1. 大部队西班牙原定的路线是8天 周二到下周三,每天40-50迈的样子, 如下图
首先这样很浪费时间,我们打工族不一定能这么时间去霍霍。我第一眼看到就想着时间减半完成全程。
再者是路线中的tioga lake路段因为雪还没化,120路线走不通。 朋友说,就看你们是往北还是往南绕了。
最后,仔细看了路线图,发现他们路线第五天的Eureka dunes到bishop路线是death Valley rd/big pine rd,一条全部unpaved的路,我们队伍的路车的窄胎是过不去的,车辆也只能4x4的四驱车过。我们必需绕路,我选择走190。我也在开会的时候提醒了西班牙大部队给出了alternative路线,至于他们采纳不采纳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毕竟大家risk taken的限度不同,而且也不知道他们的车是啥样的。
最后我们的路线定下来是350迈四天,基本就是一天一百迈的样子。 基本最后有二天能和西班牙车队一起骑去优胜美里。
看了下每天的里程爬升大概是这样的。
第一天 120 迈,8517 ft EG
第二·天 114 迈,6435 ft EG
第三天 33迈,990ft EG。 加上开车125迈
第四天,rest,开车185迈
第五天,骑车45迈,爬升7821ft.
毫无疑问,第一天第二天我们比较辛苦,为了追上大部队,抢回失去的时间。第二天最为吃力,因为前一天120迈后如果晚上在帐篷里没睡好的话,第二天114迈就会很吃力了加上前一天的疲劳积累。 最后一天相对比较容易,因为我们有一整天恢复。其实最重要的是要保证骑手每天晚上能睡好觉,我最开始都推荐了住旅馆motel有个真正的床和能洗上热水澡,后来budget原因向西班牙队学习我们住rv,因为一辆rv说是能睡10个人,实际上拥挤和互相干扰,还不如自己在车外睡帐篷呢。 好在我们这几个骑车的都是喜欢户外,习惯住帐篷的驴友。
还是没走我推荐的190,后来在死谷北边发现路过不去后开车绕道而行了,我们在第一天的时候就得知了。
2. 团队人员的了解:
任何一次艰难的旅行要想成功完成,都必需要有大于一半的核心成员坚定不移按原计划执行,需要那种哪怕是遇到困难危险也不能动摇军心的坚定。而如果半数以上的人摇摆的厉害,那基本上难一点的行程都会夭折。我看了下几个说要来骑车的人,私下聊了下天,感觉了下她们的背景和心态,几个男生都没有啥commitment,二个女生估计有这个体力但是也是摇摆得厉害,还没开始骑行就给自己找了一堆不完成的理由,还有几个不在加州的女生很难说能来,连爬升多少都没问。 我一看这队伍没法带啊,必需要拉一个意志坚强能受苦受累不轻易放弃的死党来才行了。我看深井冰爬山群里哥们几个都很有体力而且很能死扛。这样tony哥就被我忽悠来了,估计4-5个骑车人里面,至少我和tony是意识坚定的完成派,这样带些不认识的动摇派就容易了,人嘛,都有从众的心态。 tony哥带我走过深井冰的路线,体力和性格都是知根知底的放心。 多说一句,在野外一起经历过生死,在生命危险的情况下都没扔下你的人,在凡尘的社会里金钱的诱惑下估计比一般人要可靠很多,不会只为利益而是会考虑目标和信仰。
最后组织者炜,一周拉来二个人后勤加骑行,原本我们骑行组的女生假请不出来只能算了。我看起来,骑行主力就是tony 我和张F了,其他二三个可能来骑一段但是没想骑全程的。 张F用的是她havasupai的照片 一看就是喜欢户外的女生估计会比较好相处。我们就放心启程了。后面张F就称哪吒了,真是性格体力都是哪吒一样。加上组织者炜,安排的车后勤很靠谱,minivan10迈左右跟随着,RV中午晚上都在中间和终点停着,安全有保证。我们就可以成行了。
出发
周五下午1点在RV rental的地方集合出发,因为周五的traffic比较严重,至少需要7-8小时才能开到晚上订的campsite,campsite要求我们9点左右到去check in, 我们早早就必需出发了。路上去接tony哥。结果路上堵车厉害,我们RV大概是10pm到的campsite,那边哪吒开minivan带着妈妈和猫也同样的时间到了。
安营扎寨不说了,睡前讲好第二天5:30am天不亮开始骑行。
PS:我们订的camp在155 Tecopa Hot Springs Rd,不是一个一般的RV camp,而是有治疗级别的温泉,因此campsite名字是: tecopa palms therapeutic hot springs.一晚上一个房车要300刀呢。这比住motel都要贵了,但是这种地方没有motel,想想估计那个有治疗效果的温泉,至少价值200刀,有三间,温度不相同,但是规矩是一样的,不能穿衣服下去,也不能用任何肥皂,因为怕污染了温泉的水,而导致一迈外的国家级保护啮齿类动物死掉 (VOLES)。
下温泉前一定要先在边上的淋浴下冲洗掉自己身上的盐,然后才能下去,衣服上会有bleach或者肥皂所以也不能穿。我睡前必须是试试啊,本着生命就一次,use it or lose it的想法,凡是没试过的都要去试试。温泉里面温度不是很热,但是够滑腻的,要不是host提醒了我们不能喝温泉的话,我估计会喝口试试的,因为矿物质太多,水很滑溜,也很容易拉肚子。泡完10分钟温泉,我就是睡觉去了。
这个温泉site的owner就是那个10点接待我们的白发老人,他估计是一个人和老婆在这里太久了,见到陌生人涛涛不绝地和我们讲起他和这里温泉的故事。他老婆已经80多了,还身患白血病4期,浑身会痛,但是在这里的温泉里泡泡就不那么痛了,他一看这温泉可以治疗老婆的疼痛,二话不说,就把这里买了下来,把自己整个家都搬了过来,这样老婆可以整天想泡就泡温泉了。然后各种细节如何和政府打交道builtup这里,各种license,如何让不穿衣服的规矩成为法律条文等等。我们一行的几位有点想早睡觉了,听不下去老人家唠嗑,我从小喜欢听故事,尤其是我不知道的离奇故事,我听得津津有味。看这老人家鹤发童颜的样子,想着老婆都80了,这老哥自己咋也要有81-82了,看上去就像个65的人,别说这温泉止疼效果如何,就老哥这美容效果是刚刚的啊。我和哪吒说了这个观察,没想到哪吒张口就来一句,没准他是小奶狗,我的去,我说你这思想危险欸,不过你加油,钱赚多了也去保养小奶狗。我就直接问老头啥年龄,他说70,还说当年他结婚的是个女人不是女孩,(married woman not girl)我哈哈哈一笑,赞美了老爷子成熟的审美情趣和识时务的婚姻观。也又一次赞美了他尽心尽力为老婆大手笔打造合适的住所。习惯,可能最后爱情不爱情的都只剩下了习惯,而不忍打破自己习惯的去尝试新的生活了。
我找时间机会,带家人去泡泡这个温泉。
一夜12点睡到5点。
第一天 (120迈)
我5点准时醒,放掉气垫里的气。洗刷好,去RV里喊人起床,tony哥也准备好了,我收拾完camping tent装好,发现哪吒和要骑车的几个还没准备好,6:30能开始骑上就不错了,我默默把车灯放回包里,催促着大家赶紧开始骑行,因为沙漠里太阳出来温度上升很快的,今天路程长,大家尽量避开高温。
我们一路人马出去,warmup好,我就按计划准备pace line大家排队开火车,结果发现,也就哪吒一个可以,大多人害怕二个车靠的太近,2个车轮的距离心理上恐惧。我也只能作罢,让大家保持一个自己觉得的安全距离,尽量一队人马一起骑行,不要拉下太远了。
金姐的老公叫锻炼,我发现是骑车的一把好手,出去速度不错,加上控车能力好,身体压低风阻,悬挂在车把上,可惜不太习惯破风,最惨的是我知道他周一周二周三都没请假,都需要工作, 不然一路可以跟我们骑下来。
今天120迈,前面10迈热身,后面26迈有个segment从shoshone到death valley juncation,女子第一需要2个小时,我看地图的时候就不明白是为啥,以为路况不好,隐藏着大破,不然没啥理由需要这么长时间啊。我们没开始骑,我就说没准哪吒可以拿下女一。
结果不出所料,我们10迈warmup,一路平路缓坡tailwind2-5mph,把我们车队的速度基本在15mph上,而且还不是很费劲,如果努力一点,用劲踩二脚就到20MPH了,大家都很开心,觉得今天这个100迈也不过如此嘛。
等我们到了35迈左右的deathvalley junction 还不到9点半,我们6点半开始出发的,3个小时不到骑行了35迈多,还是很不错的,和我计划12小时完成120迈相当,可能还快了些。我们发现minivan和RV都还在营地吃免费的早饭,我们休息一下就继续前进了。知道那个喜欢讲话的host估计有给他们说了各种故事,人经历多故事就多,说起来也有趣很多。
图,哪吒劈叉图,各种拉伸
过了junction后,小缓坡慢慢向上,感觉吃力不少,不光是上坡而是我们改变了方向,从顺风的向北,变到向西北,顺风变成侧风,风虽然不大,但是路上一个大卡车经过忽然的改变会让自行车晃动一下,那种shake很不让人放心。我就是这段路,手握得很紧以至于上完坡我右手都麻了。 本来16MPH的速度,在这个上坡中完全变成了12-13MPH了。上完坡,minivan即使赶来给我们送吃的啦。有机会赶紧拍照得瑟。
然后就是愉快的下坡直到furnace creek visitor center. 因为侧风比较大,我下坡还是很小心的,时速估计在30左右,就是期待着前面赶紧有个山在边上挡挡风,一望无际的平原,风实在是没有遮拦啊。哪吒还冲得太嗨,直接冲过了半迈发现咋周围都没人了,才掉头来找我们的。可见大家冲下坡是多么的专注。
我看了下气温82,还没有到今天的最高温度86. 开来下午三点左右会最热。这时候风就已经比较大了,我先入为主的以为今天最高风速就是18mph了,结果远远不是,山里面,预报不准的。
过了visitor center一路平坦,路过Devil‘s cornfield,我们停下放水。风是越来越大,骑得有些飘,因为是碟刹,风吹过,呜呜作响,很有意思,心里想辛好没骑碳轮,不然会太飘的啊。 我一边问着RV啥时候到,听说在Walmart买食物和生活用品,哈哈哈,觉得东西买太多了,其实我们根本吃不完,加上哪吒带了妈妈来,感觉明天晚饭会很丰盛,可以吃上妈妈做的饭菜了。更重要的是今天能在日落前骑完120迈,还能充分休息,这样明天107迈就有保障了。但是我们不知道的是,现在风速慢慢已经超过30mph了,后面苦难等着呢。
20迈下坡要结束了,到了stovepipe well后我们发现RV还没到,早饭没吃,中午在路上minivan里吃了些早餐,赶紧去stovepipe well里的便利店买了些可乐啤酒冰的饮料灌下去,想着下面有一个大破要爬,然后一路顺溜就到晚上安营扎寨的地方了。 这时候看着飞沙走石的大风刮起,只知道照相得瑟没想到这个风速马上就是我们要顶风爬坡了。
喝完冰啤酒冰饮料,哪吒膝盖开始痛了, 还有大概15迈5000ft爬升 然后15迈下坡3500ft下降。哪吒说后面慢慢骑,太痛就上保姆车。金灿姐说让kevin开车,她喜欢上坡,锻炼陪着她骑上坡。我和tony就开始二个人一组的逆风爬坡了,想着5000ft爬升估计要二到三小时,越早开始越好。 Tony和我一前一后顶风爬坡,坡度不大大概5%的样子,但是因为顶风,放到最low的gear爬起来都很吃力。最惨的是上坡时候如果停下来放个水啥的,顶风上坡都比较难再上车卡进锁鞋里。我知道困难,看tony哥没放弃,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grind了5迈大概上升了1500ft吧,后面已经看不到人了,看Tony哥在前面停下,嗷嗷叫说太累了。我正好也就着机会歇歇。二个人一商量干脆等保姆车来,我们坐车上到坡顶,然后看情况骑下坡。这么愉快的计划,当然一拍即合。而且我知道tony是我们这里腿力最彪悍的意志最坚强的,他要说坐车,那后面几个一定是早早放弃了。我说今天这个18迈风咋这么猛啊,tony说,不可能18mph等我风,20迈内的风,我眼睛都不咂的,这风估计有50mph。我也不知道多少但是5%的上坡这么费劲估计风是不小。一旦决定如此,就打电话呼唤保姆车,可惜没信号,只能干等了。风很大,太阳也很大,我们二个找个避风的地方躺下睡觉了。路过的车,还特意停下来问我们要不要帮助,我们说不用,在等朋友pick up我们。
等星星等月亮睡了一觉起来继续等,看到下面大概500ft的地方像是我们的RV在装人装车,我大喊我们在这里。果然,哪吒,金灿姐锻炼都被RV一路pickup了,我和tony算是骑得最远上升最多的了。上了车,一阵抱怨鬼天气,风太大,还是坐车安全。往前开10迈到5000ft的山顶,把我们放下来继续骑。 大家对我这个提议表示佩服,说要不一脚油门开到campsite算了,我想了想,我都爬了1500ft苦了自己,咋能不享受下下坡的刺激呢,说到坡顶看吧。
10迈山路RV都明显感觉到风吹得呼呼的,方向盘斜着打才能直着开。
到了5000ft路的最顶端,
一个明显的pass,我们下了车,因为海拔加风大在加上我们在车里歇了歇,出来RV竟然还浑身发抖得冷,穿上一个挡风衣,我意志坚决的开骑,tony哥也不落后,我们一前一后冲下山去。后来哪吒锻炼kevin看我们下坡那么顺溜,车开了一段后,也纷纷下次冲下坡了。 啥也不说,15迈3500ft的drop,基本上就是从大山顶上冲到山脚下。 有点类似坡辣妈的下坡,除了没有这么大弯,没有那么多的车,加上50mph的顶风,我下坡都不用捏闸,速度自然控制在35-40之间,想慢点就直下腰,要快点就猫下腰,风声在耳边那是个吵啊,比金属摇滚乐还声音大。 这样我们前后脚就都到了panamint campsite,一个我爬完telescope peak后住的campsite。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风景,连餐馆的wifi password我都记得。赶紧上传strava 自己看着乐乐。 109迈10个小时拿下,心率avg在139,妥妥的减肥燃脂骑长途。
在campsite遇到路上骑摩托的人,笑着问我们为啥这么神经病,他们骑摩托都觉得风太大 今天是sufferfest,很难想象我们全靠肉体动力把这段骑下来。我们笑着说,我们也没预料到,风大到50mph,但是答应了别人骑车骑完的,再苦也要扛啊。摩托车手觉得我们很变态,体力心态都是神经病级别的。笑着问明天啥计划,我们说骑车去bishop,他们又大吃一惊,觉得我们是不吸取教训的一帮傻叉。
晚上哪吒妈妈给我们做了山东饺子,吃完感觉一天都白骑了,明天继续减肥骑。
搭帐篷在大风里比较麻烦,不过我和tony都是山里过的人没啥难不到的,多打几个地钉,别半夜光着膀子整被风吹塌的帐篷就行。 上半夜,风呼呼帐篷左右拍打,下半夜就安静了,明亮的月亮下繁星点点伴随着一个有着节奏打着呼噜的洗去一身盐滋的中年胖男人。 第二天又是一个百迈骑行的新开始。
第二天 (107迈)
本来计划是107迈,后来骑到bishop才发现,我们订的RVcampsite离bishop还又8迈的小山上,就变成了115迈了。不过整体来说,大差不差的,就是最开始的20迈爬升回到昨天的5000ft高度(3500ft eg),然后一路下坡平路和小缓坡到95迈。也就是说扛过前面20迈爬升下面就是耐力慢慢骑了。
出发前,因为昨天实在太煎熬,让大家睡个好觉快到9点才出发开始骑行。和大家打了气,只要前面20迈爬升扛过,就都是下坡和平路了,最陡的坡是最开始10迈。
支援团体也从昨天我们那么快骑行看到,100迈根本不用那么多时间,就加入了很多照相录像宣传的节目,节奏也被拖慢了下来。
因为早上没有啥风,前面10迈6%的grade爬坡汗都没出就整完了,大家都觉得最难的已经过去了,在到了4300ft的father crowley 观景台照相录像休息了很长时间。 回望昨天下坡的路线,就像一条白色的带子挂在山中,只不过今天又要再爬回去。不过,只要没啥50MPH的风,爬点山坡没啥大不了的。
后面缓上坡,kevin让后勤队长炜出来骑车,自己去开车了,本意是艰难的路程我骑完了,舒服的路段你来试试拍点照片。
不想,上坡还是比较吃力的,而且kevin的车是铁架车,结实耐用但也重。
5小时后,也就是下午2点我们才磨磨蹭蹭骑完上坡的20迈。好巧不巧在最高海拔遇到冰雹。我们一帮人直接钻车里,正好吃午饭,tony哥还很有兴致地弹着吉他吟唱着过去的歌谣。
我看着时间,催促大家赶紧点,这后面还有小100迈呢。下坡kevin换回来,tony,我,哪吒,锻炼,kevin又一次呼啸着冲下去10迈4000ft的平台了。
在这个要离开190和136的交界处,我们队伍regroup,集体照和各种摆拍。 kevin不出所料又换上炜,tony哥和哪吒等不及先开始往lone pine孤松镇骑了,我带着炜,讲诉着保持高踏频,减少每一次踩踏的力度降低心率这样才能长时间不累地骑车。结果就是我们离tony和哪吒越来越远,几次看到他们的背影,一用力,后面就看不见炜了。前前后后的,想着他们二个领头兵咋不知道休息一下呢。 后来才知道,tony哥在平路上早早就被哪吒甩了,哪吒今天要一洗昨天没能骑上坡的耻辱,一路冲在前面。哈哈哈,年青人!
下午5点才骑到lone pine,和他们讲了我们爬mt Whitney的故事,和介绍了著名的青年旅舍里发生的各种趣事。小伙伴纷纷表示,中年男子学习了大半生,如果还没学会打呼噜也太逊了。
我看了下时间,2小时后7点天黑,lone pine到bishop还有65迈,到中间的big pine40迈,如果一个小时20迈的话,刚刚好到big pine 40迈后天黑。最后25迈夜路也不是不可以。 订下目标,就和大家说,大家纷纷表示,不行就坐车。哈哈哈,至少撑到big pine再做打算啦。
平路哪吒一路领骑,我和tony在后面追都追不上,中年胖子真是惨,然后在里big pine不到5迈的地方,tony的屁股终于扛不住啦,大概从30迈开始tony就屁股痛,昨天坐的加上今天上坡,又扛了60多迈,屁股终于战胜了意志力,而且马上也天黑了,明天还有坡要爬,tony上车也是比较英明的决定。我一路保持着15-16mph的速度,控制心率135下,留点力气晚上骑车。在不到big pine前就在保姆车里拿出二个前灯装在车上,准备好夜战了。
在黑夜里,我追上了哪吒,然后我大喊一声,大哥我来带路啦给你破风,你跟着就行,结果骑了一迈想聊个5毛钱的天,发现哪吒早不知道掉到后面哪里去了,只能问保姆车,是不是哪吒一怒之下又冲到前面去了,还是在后面,后来等了许久才知道哪吒上了厕所就没看见我了。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我按GPS用语音指路黑夜里慢慢骑,时刻注意别丢了哪吒,明显哪吒今天是不会上车了,准备克服万难完成骑行。我本来有点累了,发现被需要立刻就不累了,很兴奋地在前面开路。这个做父母的感觉是不是也是一样,被娃需要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而娃离家上学去后,那种没有人需要的感觉就孤独了,养猫养狗养小三。 哈哈哈,人啊,各种不理智。
10pm 在经历了13个小时后115迈,我们骑到了RV campsite,今天这个campsite是风景最好的地方,雪山背景,门前有小河,背后有篝火,妈妈的饺子面条烤肉都一应俱全。kevin还琢磨出了免费洗热水澡的办法。一夜美好! kevin也搭了帐篷睡在风景之中,说前一个晚上被哪吒的小猫在脸上踩了无数次,只合眼了三小时,今天可以好好睡觉了。
12点到7点,好好睡觉,认真打呼噜。
第三天 (34迈)从bishop到mammoth。
经历了前二天的洗礼,第三天说好不管骑到哪里,12点中午准时上车去lake tahoe见大部队。不准备push大家太狠了,8点半的样子才开始骑行。今天就是爬坡玩。基本8迈平路后加10迈6%的持续上坡,爬完坡就都是平路了。争取把坡全爬完然后就安心坐车了。
因为395上二边都是雪山,人在路上骑,心在天上飘啊,想着爬雪山各种心旷神怡,不在人间的风景,万里无一人的空旷,人,存粹的做为动物的人,此时此刻在天空之下地球上。
金灿姐自从上坡遇到大风,现在改口味了,说喜欢骑下坡,但是早上上坡最后一段也换下kevin自己感觉下没有风的上坡是不是很享受。 上坡今天全是整齐的6%,没感觉太费劲,吸取了昨天的教训,咱们抓紧点时间不搞太多摆拍了,留着下午去见到西班牙大部队再各种照相吧。
12点我们骑了23迈顺利爬完大坡还骑了不少平路。时间到,集体进车开去south tahoe lake和西班牙骑行队见面了。
开车125迈,到达NV州的Genoa小镇,这里是Jaime的同村朋友农场主peter的ranch所在,今晚Jaime的车队就住这个农场主家了,我们聚会完再去RV campsite。
各种照片聊天不说了,西班牙车队今天也没咋骑车,看我们到了,就琢磨着一起骑个10迈摆拍下。 结果出去3迈,就回头了,6迈完事,主要是我们二个车队相聚了。
下午四五点的样子,二个车队和朋友家属就聚会在当地的BASQUE家乡菜的餐馆了,我们也是临时google学习了BASQUE和西班牙的关系,就像西藏和中国的关系一样。然后吃家乡菜,和啤酒家乡红酒,最后再来个燕云十八骑那样的皮囊喝酒,就不多说了。反正喝爽了好酒,见到了很豪爽的西班牙帅哥,近距离观察了JAIME家,孩子老婆对他的照顾,也发现,Jaime一样喝酒吃肉,一点不像我们印象中的病人那样忌食。第一面见到jaime就被他的笑容感染,身患绝症,一点都没有self pity,sad 反而是放开了活的样子。
酒足饭饱后,我们车队还和蔡磊开了个视频会议,好赖我们也算是代表蔡磊参加的骑行。Jaime也是同时病人同是斗士的蔡磊电话视频。
晚饭后,我们开车去campsite,才知道原来我们没有订上site,各种扯皮,最后给了我们一个空的位置,但是不准我们搭tent,只能大家8个人全睡车里,说是外面有熊,还是觅食的季节。
这一夜,我反正没睡好,4个人睡床,一个人睡车阁楼,一个睡沙发,我和tony有睡垫直接地板。睡前和大家开玩笑,明天起来我们评出一个打呼噜最有节奏感奖。中年人哪个不打呼,我早早就准备好了消噪小耳机,只有我吵别人的份,但是没洗澡加上地方小反正一样是没睡好,就是没有一个人地做床天做被子睡地踏实。
想着第二天,西班牙车队要过来和我们一起骑一个20多迈去山顶。 刺激! 西班牙车队,我看视频,都是苗条的帅哥,加上车也是gravel bike,踏频看了几个都是85-95的水平,一看就觉得是职业选手,无论速度快慢,踏频不变的那种。
第四天大部队汇合第一天 (30迈)
今天,西班牙车队11点来咱们营地,准备和我们车队一起爬个山,去山顶眺望lake tahoe,然后留下4小时开车去mariposa营地睡觉。 这么完美的计划,大家都很兴奋。早上我们起床磨磨蹭蹭地吃了早饭,就等着西班牙车队一起来骑车了。
西班牙的队伍也是很有趣,没有独裁者,都是自由意见大家一起讨论,也总是最后一秒改变主意。 路线临时又改了,去另一个山头。我看距离不远30迈的样子,就说大家带点水,别保姆车了,金姐正好可以带哪吒妈妈去逛逛lake Tahoe。
按着西班牙车队的带领,我们在south lake tahoe的bike path上骑行,然后左拐上了一个上山的马路,走了不到5迈,路就封了,原来在7000ft的地方,雪还没有化掉, 带头大哥骑电车上去看了一下,下来说,impossible,我们就歇了。 西班牙车队按传统,15个人都在说话,三五成堆在讨论了。我们五个中国车队的,反正跟着走,不用太多参与计划意见,在边上玩起打雪仗,男人至死是少年,tony还去树背后浇雪。
等了大概15分钟吧,计划出来,回头,找一个岔路去luther pass rd大马路上骑路肩上顶。 大家呼呼就回头开骑了。
直到我们上了大路,开始5-7%的爬坡的时候,队伍才拉开,我昨晚睡得不好,和炜一样拉在后面了。5%的坡都骑得我想下来推车,往后一看,炜已经在那里慢慢推车了,那我就咬咬牙坚持骑吧。骑了大概3迈的样子,一边在佩服JAIME车队,这些小伙子很猛咔咔上坡,一面在夸jiame的前面骑手,大腿强壮,尽管有电推动,这样的坡,加上多一个人和车重,这个骑手必须比较强才能踩上来,这也就是为啥jaime的车手要不停地换了。
诶,咋大部队停了呢,一抬头看到离顶还有4迈的地方,他们停了,带头大哥说,觉得时间有点晚,不能骑去山顶了,准备下去lake边。噢,路线变的还是比较勤快的。然后jaime家的儿子,笑嘻嘻的来说,你们太慢了,我们上了顶吃了个sandwish看你们还没来,下来到这里等你们呢, 哈哈哈,那咋办,我只能说,我和炜在山脚下睡了一觉才开始骑的了呗,吹牛咱拿手的。 看样子,他们也是骑累了,发现上坡太慢,7迈估计要1个半小时才能完成。tony哥已经负伤,滑倒的时候被沙地蹭了下,现在已经被随车的jaime的护士处理好包扎好,皮外伤被美女这么认真处理,估计tony哥心里也得意坏了,在山里的话,估计自己用嘴舔一下完事了。
下面从山顶顺溜到pope beach就简单了,大家骑得比较快,我还算是不错的领队,中间等了下我们队伍里的后面没有跟上的炜和kevin,明显是累了,炜今天是骑车骑得这辈子最长的一天。我打开GPS找路,忽然发现,这路咋这么熟悉呢,去年春假带娃来lake tahoe度假,这路线就是我早上跑long run的地方啊,哈哈哈,这样我不用手机都知道路线了。
jaime到了lake边,虔诚地去摸水,他的儿子直接五体投地把脑袋浸到水里。水是万物的源泉,人类从古至今都对水有特殊的感情,碳基生命有水才能活命。
仪式感满满的,车队到湖边的时候,二边占着人鼓掌欢迎,相互拥抱庆祝,像是今天骑了100迈一样,照相,去湖边录像,开酒庆祝。真是太嗨了,我忽然觉得我们前面几天100迈一天的,啥庆祝也没有,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按西班牙车队的规格,咱们要彻夜狂欢才行啊。
下面就是仪式和庆祝,5点多了,我看有啤酒毫不犹豫喝了,有面饼就吃了,才发现中午饭好像没吃欸。
我们下面还有4个多小时的开车,吃喝完赶紧上路。
果然5个小时才到mariposa,中间还走错了路,山路上RV扭头可太难了。
大概到晚上10点多,我们才到RV campsite, 发现啥人都没有了,洗澡房门都是关的,需要啥pin code,我们想着要不二天不洗直接睡觉, 这时候kevin又显示才能了,说气窗可以翻进去,然后打开反锁的门。 几个男生和哪吒一看有好玩的,比真去洗澡还来劲。kevin还是思维敏捷,我和tony看需要pin的大门就嘟囔了一句不爽,琢磨着去厕所洗冷水了,kevin一看,先想着如何弄开门,而不是不洗澡。现在二条路线,1,从气窗翻进去,2,从气窗口用长棍子捅开锁。 我们找了车里最长的棍子也不够。 只有翻窗一条路了,因为气窗口很小,二片玻璃只有一片能滑动打开,我们都把目光希望聚集在小个的哪吒身上了。哪吒喝着汤,一听要爬,汤碗放一边就上了,哪吒性格开朗,是那种爱玩不怕事找乐子的人,结果没想到啊,卡在屁股上。我们几个中年男摸了下肚子,感觉我们会卡在肚子上。kevin仔细看了下,说这气窗可以卸下来,这样空间就大了,不然玻璃只能开到一半空间。气窗是被螺丝固定的,而螺丝从外面可以卸,我立刻去rv里给kevin拿来了工具箱。不怕贼坏,就怕贼有文化啊,还是博士硕士这样的高学历,干起坏事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啊。二分钟后,窗户被卸了,炜翻进去开了门,大家愉快地洗上了热水澡,大家赞说kevin真是小能手啊,每次都能绝处逢生。
mariposa rv campsite是我们这次遇见的最宽敞,设备最齐全,最干净的campsite了。
我和tony直接帐篷搭在平整的水泥地面上,一夜美梦,总算休息好了。
第五天大部队第二天一起完成 (45迈)
最后一天,从mariposa骑到优胜美丽的el caption山前,大概45迈4.5kft的eg,不算太难,但是因为昨天跟西班牙队伍有点吃力,所以还是好好准备好。今天休息好了,感觉不会想昨天那样吃力。
路程是5迈上坡,然后一路下坡平路,到了优胜美丽再开始爬升,有了昨天6-9%的对比,这些没有9%的坡度我们好像都不太关心了。只是最后累的时候才开始爬升,需要体力分配好一点,前面不要太快。
我们说好9点出发,结果看哪吒丢盔卸甲的,到了9:30,西班牙车队都开始骑了,也没准备好,这样我们出发的时候,西班牙骑行队已经在我们前面25分钟了。哪吒就是猛,一个字,追! 想着帅哥们,哪吒很有体力啊,我和tony在后面勉强跟着。
因为jaime需要停下喝水放水,我们三个人还没上完前面的坡就赶上大部队了。基本阵容就是我们三个尾随大部队,哪吒,tony和我。
大部队领头大哥是退役的cyclist,无论上坡平路都是85以上的踏频,速度压得很好,还有一个运动员在后面前面负责拍摄,一个看着像车队教练的人前后指挥交通。
到了岔路口,都是有组织的前面二个人阻断交叉路上的车流,一个殿后指挥大家快递通过,领头的不变速度一直破风带队。然后殿后的再骑到前面看路和给大家提醒对面有车。 反正是职业车队训练的架势,他们一看就是在当地经常组织大规模骑行的老手了。
下坡也是控制速度,队形不乱,哪吒想要冒尖都想想高手在,忍了下去。
我们还注意到当是一条lane的时候,车队一字排开,当时二条或者多条lane时,才会有二个自行车并排骑,非常有组织有默契。忽然有一种骑环法的感觉,集团作战果然省力很多,我一直最后一个多半时间在溜车。按11-10mph的速度在骑。
中间上坡tony哥发现自己前面的小轮挂不上了,我一看8%的上坡,没法停下,就鼓励tony慢点别停,下一个休息的地方修理下车。到了下一个休息点,西班牙车队的专业修理师,给tony调了upper limit和low limit,妙手回春。那时间我才告诉大腿哥,牛啊 大轮上大坡8度。
到了优胜美丽因为进院子要收费大家一顿折腾,其实我们都有年票的,不知情的炜又为大家都买了票进入,算是支援国家公园了。
院子里上坡开始,西班牙车队前后拉开了些,我们就趁机窜到中间去了。风景果然无敌。
最好我们中国队不知道啥时候好像超前太多了,早早到了el caption,想着要拍摄集体冲线,就往回骑等大部队,骑到岔路口,停下来聊天,我们看哪吒精力无限的样子,问pushup能做几个,哪吒直接趴路边咔咔做了14个,这下我们男生尴尬了,也做14个吧和小女生一样,我只能硬着头皮说男生趴地做个40个吧。 一群中年男,咔咔在路边做pushup,哪吒也继续做。这时候,累到发毛,埋怨着天气太热的西班牙车队来了,看到我们中国车队,不但早骑完了,还有剩余的力气没地方使,集体在地上做pushup,立刻不埋怨了拉上衣服拉链一副轻松的样子加速冲线。 哈哈哈。
到了终点各种哭泣欢呼庆祝。
然后我们坐车回到半路参加庆功宴。由美国这边ALS network组织的酒会。也看到了始终没有露面的美国车队,没有一个骑车的,都是过来庆祝social的干事。 看来这样的长途骑行还是中国队能和西班牙车队一起骑。
到此活动完美结束。我们一行人当晚连夜开车回家。哪吒带母亲小猫回北加,相约以后再一起玩。没准明年我们又一起去骑行中国北京!
后续
这次活动前,我不太理解为啥jaime有这样的号召力,能让那么多人不顾利益不顾时间投入到这样不可思议的活动中来,如果是我得了这样的绝症,身边能有多少朋友能愿意完成一个正常人都难以完成看似荒诞的计划,还放弃自己的时间金钱来支持活动。我们的思路是按照利益,人为财死 鸟为食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模式,而jaime他已经超出了利益模式,进入到类似宗教信仰的范畴,一起来的西班牙人,有他以前的朋友家属,也有被他不屈不惧精神感染,早已财富自由而出钱出力的人,他们的支持不是出于同情而是更多的佩服尊敬。当我看到素不相识的从墨西哥赶来的大妈在jaime面前五体投地叩拜时我知道那是啥样的respect和由衷的激励,jaime的不屈命运给他们带来了自己面对不可克服困难时候,多些勇气少些恐惧和自怜。
人不光是吃饭赚钱活着,需要believe需要目标和希望,无论这个目标希望在别人看起来多么遥远,多么不可能,这样才能站直于天地顶不弯腰。
有辛参与这次活动,让我遇见那么有精神力量的jaime和一群心怀希望不屈服的西班牙团队,也看到在病人背后不计自己回报的志愿者,只为了病人活着能有尊严,不为绝症在精神上打趴下隐忍度日。go jaime go!
DALECANDELA!西班牙文的永不言弃!
我将保存好这面徽章。
感言
渐冻症ALS这种病,机理还不清楚,现在对病的分类也不是按着biomarker或者机制分的,而是按症状。所以可能不是那么快就能解决的。
而我们做临床的知道,从完备的动物模型到人类身上批准成药物,这里面花费不说了,至少也是7-10年的时间去拿到数据证明有效。
蔡磊先生破冰计划是英勇的,也是无畏的,但是冷静地需要认识到,人类药物开发是需要磨练和时间的,不是钱砸得越多就能越快的,一个孕妇生娃需要10个月,砸100万下去也是需要9个月加30天的。
我骑行前捐了100,为这个ALS network,他们take care ALS病人的护理。回来后,知道这个ALS network做的事情,是面向病人本身,我不犹豫载捐900。 尽力希望天下病人都能得到该有的护理,都能得到社会的尊重。
最后,我们车队了Jaime相约了明年骑行在中国! 希望有号召力的Jaime,有钱有执行力的蔡磊,有以人为本的ALS network能在中国三方合作互相帮助,共同为病人着想,早日给ALS病人带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