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班 王玺为1937年8月28日,闷热的天气没有一丝凉风,树叶仿佛被热化了,在明晃晃的阳光的炙烤下,接近透明。不知道是因为实在热狠了,还是因为战争太可怕,蝉一声也不叫。 今天的上海火车站乌压压全是人:有穿礼服戴礼帽的夫人,有一身短打的长工,有面黄肌瘦的小孩儿,也有满脸沟壑的老人……火车站像是要胀破,人挨着人,不能动弹丝毫,纷争声和哭骂声此起彼伏。有的人一手扶着肩头的包袱,一手抱着自己的孩子,还要照顾家人不被挤散;有的人眼里闪烁着泪光,恋恋不舍地四处流连,与生养自己的家乡告别;有的呆呆地望着前方,眼中充满了怒火,似乎在回忆日军的暴行;还有一位青年人,眉头紧锁,双手抚额,仿佛在担忧今后的生活如何继续。在战争的笼罩下,人们都极度恐慌,一个个都像惊弓之鸟,又像吃了火药,一点引子都会让人情绪失控。 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抱着一个因为极瘦而显得眼睛特别大的小男孩,他一两岁的模样,可能因为受了惊吓,拉了裤子,引得旁边的贵妇嫌弃地捂了鼻子碎碎地咒骂。妇女轻轻地拍着小男孩儿,眼中充满怜爱:“不要怕,儿啊,娘在这儿,不要怕,坏人伤不了你。不要怕,我和你爹保护着你,不要怕……”妇女的声音越来越小,眼泪滴在孩子的衣服上。过了一会儿妇女强忍住哭声,擦擦眼睛,说:“不哭了,不哭了,车快来了。”妇女吻了一下仍在哭泣的孩子,和所有人一样,踮着脚,伸长脖子,望向远方。人们焦急地等待着承载着希望的火车,都想快点去往自己心中那个“桃花源”,仿佛火车一来,自己就安全了。 车来了,妇女很幸运,抱着孩子上车就找到了一个位置坐下,长长出了一口气,眉头稍稍舒展开来。这时,空袭的警报声突然尖利而急促地响起!一个大嗓门尖声喊道:“是敌机!敌机来了!”话音未落,车厢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喊声、哭声、尖叫声充斥着整个车厢,妇女抱着孩子向前挤,可大家都在争抢,一名男子把妇女撞了一下,她一个趔趄坐在旁边的座位上。眼看人们已经疯狂向车门挤去,稍微老弱的人被拥挤的人流推倒踩踏,凄厉惨叫声都不能让疯了的民众暂缓脚步。她四处张望,那已被泪水模糊的双眼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她用胳膊肘使劲撞击着玻璃窗,她的衣服磨破了,肘关节流血了,玻璃却没有破碎的迹象。而此时,炸弹已经在不远处接连爆炸。妇女急得双眼通红,她抱紧孩子,尽量把胳膊肘抡远,狠狠地撞击玻璃,“咔喳”玻璃碎了,玻璃碴扎进了妇女的身体中,她顾不上伤痛,迅速解开包袱,将自己的孩子包住,抛向站台。 断裂的天桥、倒塌的房屋、扭曲的铁轨,成片破碎的尸体,撕心裂肺的痛叫,把昔日繁华美丽的火车站,变成了地狱。轰炸还在继续,敌机露出狰狞的笑容,对着火车投下一枚枚炸弹,妇女还来不及送给孩子最后的嘱咐,就和火车,和车上的民众淹没在熊熊炮火中。那孩子衣服上沾满血迹,应该是白白嫩嫩的他早已是灰头土脸,他呼唤着妈妈,那稚嫩的哭声已经嘶哑,他那本该洋溢着欢笑的脸蛋上,充满着与他年龄并不相符的恐惧和无助,那哭声不知使多少人落泪,使多少人愤怒,又使多少人感到揪心! 我听见了,在场幸存的难民听见了,全世界饱受战争的人民都听见了他发自肺腑的呼声:“妈妈,你在哪儿?爸爸,你在哪儿?不要走,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不要战争,不要悲伤,我只要爱和温暖。”我再次凝视着他,我的眼中充满愤怒,为法西斯的罪行切齿!我的眼中也充满了怜悯,这个小可怜不知前途命运如何,他能否活下来?我只能为他深深地祈祷。 请记住1937年,记住1937年8月28日的上海火车南站,记住那一张张恐惧的脸。也请记住战争的样子吧!为了悲剧不再重演,我们更要奋发图强,使祖国更加强大,不受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