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董小琳

说到家庭，百度百科上是这样定义的：

家庭指的是在婚姻关系、血缘关系或收养关系基础上产生的，亲属之间所构成的社会生活单位。

那么，没有血缘、婚姻、收养关系的人在一起，还能被称作是家庭吗？

在日本东京的城市森林中，有一处很不起眼的老屋，里面住着一家5口人：爸爸阿治、妈妈信代、儿子祥太、信代的妹妹亚纪，以及最年长的奶奶初枝。

表面上看，这家人过得虽不富裕，却也其乐融融。

然而，有一天晚上，爸爸和弟弟从路边捡回了一个女孩——玲玲。

一切都被改变了……

Part1 那些人生该得到的爱，在这里就是奢侈的需求。

当小女孩来到这个家庭不久，爸爸阿治就出了工伤，不得不在家里养病。后来，妈妈又遭到裁员。然而，家里的经济情况，似乎并没有受到很大的打击。

怎么会？

原来，支撑家庭经济的，并不是年轻力壮的爸爸妈妈，而是年迈苍苍的奶奶。

为什么奶奶放着宽裕的养老金不留着自己用，反而要贴补这些儿孙呢？

在这本《小偷家庭》中，关于奶奶的故事，大致有两处交待。

第一处。

刚开始，有个政府工作人员来家访。奶奶却慌忙地让祥太和玲玲躲到外面。

这个动作已经足够吊起了我们好奇的胃口。

紧接着工作人员问奶奶说：“您儿子住在九州，很久没有回来了吧？” 初枝一脸肯定。

也就是说，在户籍上，奶奶初枝的确有个儿子，但却不是每天生活在一起的阿治。

原来，她在年轻时就惨遭丈夫抛弃，而后自己一个人辛勤地养育了独子柴田治。终于熬到儿子成家立业，但儿媳对婆婆十分恶劣，几次将初枝赶出家门。最终，阿治和妻子搬离了老宅，并与母亲断绝所有联系。

而与奶奶一同居住的阿治和信代，其实是初枝收留的一对走投无路的中年情侣。

第二处。

奶奶每年都会到前夫儿子的家中吊唁。

然而，这个日子并不是她前夫的忌日，而是前夫妻子的忌日。

也就是说，初枝奶奶每年会去“仇人”家吊唁“取代自己的人”。

这时，前夫儿子会给她一个装有3万日元的信封，也就是所谓的“致歉费”：儿子用这种形式，替母亲抢走初枝的老公的事情，表达歉意。

这笔钱，奶奶一直留着没有用。

在我们的印象里，家庭中的老人，应该是子孙绕膝，颐养天年的。

然而，初枝奶奶在遭遇了丈夫的背叛、儿子的遗弃之后，注定面对的是孤独破败、老无所依的晚年生活。

正因为有了阿治、信代、亚纪、祥太、玲玲……这些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的出现，才让她的最后一段人生，充满了人间烟火的温馨。

即使这只是由一群不幸的人，拼尽了全力，营造出的“假家庭”。

但这份幸福，是真真切切留在了奶奶的心里，被带到了天堂。

Part2 捡起别人不要的，也算偷吗？

和奶奶的故事一样，这个家庭中的每个人，身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不堪过往。

于是——

初枝偷来了亚纪、阿治和信代；

阿治和信代，在停车场里偷来了祥太；

祥太和阿治，又在冬夜的阳台上，偷来了玲玲。

但，就像在审讯室里，信代回答警官时说的：

“我不是诱拐，而是收留了那些被抛弃的人。”

初枝被丈夫、儿子和儿媳所抛弃；

亚纪被自己的原生家庭所抛弃；

阿治和信代由于防卫过当，杀了人，被社会所抛弃；

胜太被父母抛弃在停车场；

玲玲遭到家庭暴力，被抛弃在寒冷的冬夜……

即便是蛆虫，也有不被鄙视的权利，也有努力生活的挣扎，也有追求美好的愿望，也有爱与被爱的价值。 于是，这些被遗弃在社会边缘人们，组成了一个“偷”来的家庭，维系着苦中带笑的亲情与美好。

Part3 笑着留泪

故事里，阿治曾经两次和“儿子”祥太谈起到“爸爸”的事。

第一次。

阿治去找赌气不回家的祥太，父子二人在废弃旧车里聊了一会，突然，阿治跟他说：叫我一声爸爸吧。但是性格倔强的胜太，始终没能叫出口。

第二次。

在小说的最后，“6口之家”被解散了，阿治也从警局释放出来了。终于，他有一次机会，与被社会福利院收养的祥太相处。

晚上，当父子二人在一个被窝里时，阿治喃喃地说：“我要从爸爸，做回叔叔了。”

表面上看，他是在和祥太说。其实，他更像是在告诉自己，虚拟的家庭不在了，自己也没有资格做祥太的父亲了。

在阿治的心里，他觉得自己一手养大了祥太，给了他快乐的童年，就可以被当成“爸爸”。

然而在警察局接受问讯时，警察问他：为什么要教孩子偷窃？

想了半天，阿治才怅然地回答说：“除了教他们偷东西，我也不会别的了……”

大概，从这一刻起，他那仅剩的一点点“做父亲的自信”，也灰飞烟灭了。

把自己的本事教给孩子，是每一位父亲的心愿。而在小偷家族里，却变成了不称职的罪行。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往往会超越世俗的标准。

阿治不知道的是，他付出的爱，已经在祥太的心里生根发芽。

他更不知道的是，当祥太坐上返程的巴士，他在拼命追车之后。孩子曾回过头，轻轻地对阿治喊出了一句——爸爸。

偷来的东西，终究是要还回去。

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海市蜃楼，小偷家族短暂地温暖过6颗伤痕累累的心灵，也为他们在今后的日子里，埋下一丝直面残酷人生的力气。

“我们什么都没有，只有爱……”

—END—

我是董小琳，一个用心写文的80后宝妈。

很高兴，能在这里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