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一一SO演习(上)
1980年7月,南京军区交给我们连一项神圣而又光荣的任务。探讨《平原地区步兵连坚固阵地打敌集群坦克》,代号:猎犬——SO演习。
7月6日清空营房里的所有物资,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颠簸,于傍晚时分到达目的地——泗阳县洋河镇。
这个小镇不大,以生产洋河大曲而闻名,另外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酒厂。所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酒糟的气味。
我们的营房是一个废弃的粮食仓库,里面灰尘积的很厚,蜘蛛网是一片片的挂在空中。左右两边有两扇大门,屋沿下面有四扇气窗。汽车开进院内,卸下所带来物资,落实各班排在仓库中的位置,立即开始了打扫卫生,包括院子里的杂草,一会儿清理干净。没有自来水,院子里的西边、连部的前面有一口水井,吃用都是它。
开饭前,指导员亲自指挥大家高唱《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并规范活动范围。睡觉前,大家争相去井里取水,站在露天下洗澡。由于是夏天,井水冰冷彻骨,浇到身上,身体会不由自主颤抖,就象跳迪斯科舞一样。晚上睡觉,不要说空调,连个风扇都没有,天气异常闷热,一百多人睡一个房间,鼾声此起彼伏,脚臭味一阵阵飘过……。验证了那句话‘’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我找了个刊物,撕下封面,正反交替叠起,然后从中间等份折起来,再把叠起来的放开,一个简易的折扇就成功了。
防御阵地是在洋河镇的北边,一块废黄河滩上。远看,一撮撮芦苇和杨柳随风飘荡;近处,零星的草地上几只山羊在争相草吃。四周没有庄稼,也没有民房。很远处隐约见到一座大桥,大桥上蠕动着象蚂蚁一样的汽车。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我们的炊事班已先前进入,支起了大锅,准备野炊了。
一会儿,排长张国珍从连队受领任务回来,召集三个班长下达任务。每人每天挖战壕20米,要求战壕的上沿宽度1.1米,底部宽度0.6米,高度1.5米。我的个乖乖,这个强度不小也!我嘴里叽咕着。好在是沙土,脱悼军冒,撸起袖子干了起来。尽管戴着手套,尽管手上有着厚厚的老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泡还是一个个冒出来了。脚下,先是用右脚在军揪上往下踩,后来改成左脚,最后实在是没力了,一会儿左脚,一会儿右脚。头顶上的太阳照在脸上火辣辣的,每个人的脸上的皮都在脱落。炊事班做了实验,一个鸡蛋,打开放在铁锅上马上就熟了。几乎流出的汗即刻变成了盐霜。即使这样,全连官兵没有一个叫苦的,没有一个叫累,更没有一个休息的。个个咬着牙坚持着……
下午四点多,力体大的己经完成任务。他们顾不得休息,立即前去支援体力弱的战友。四班战友王孝才和我同年入伍,曾经是江苏摔跤队的队员,长得虎背熊腰,力大无比。他看到我才完成任务的三分之二,二话不说,从我的另一头进行夹击。(后面天天帮我)他们不累吗?不是!这就是我们连的光荣传统,‘’三大互助‘’。用一句诗来说:落地为兄弟,何必血缘亲。
也许是被我们全连官兵的斗志所吓到,太阳渐渐收起嚣张的气焰,悄悄地离我们远去;微风被我们的激情所感染,在我们的脸上反复轻吻。
收工了,戴在手上的手套已经和血肉沾在一起,强行撕下来,除了手心以外,没有一处是好的。尽管这样,回去的路上照样迈着整齐的步伐,高唱着《打靶归来》等革命歌曲。
连续三天,终于完成了防御阵地上的战壕,坑道,猫耳洞,敌坦克模型,反坦克壕沟,防坦克锥等土工作业。体质弱的中暑了、生病了,但是,没有一个退缩的,用《亮剑》中李云龙的话说:这是一个狼的连队,是一个嗷嗷叫的连队,还要加句,是一个战天斗地的连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