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她,望了又望。一生一世,全心全意,我最爱的就是她,可以肯定,就像自己必死一样肯定······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我只望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
她趴在草地上,全身湿漉漉的,褪色的连衣裙暧昧的覆盖肌肤,脚很不安分,水珠亲吻着她,他的眼神也亲吻着她。她朝他笑,露出可爱的牙套,哑然诉说着纯情;继而抿着嘴,轻轻动动喉头,催开无尽的诱惑。他的眉很平直,眼睛大的有点空洞,一副欲言又止的着迷样子。深深的纹路使他一张嘴就有点伪善,他却真诚地说:beautiful。
他深邃的目光持久地追随着她,像一种气候的风带走潮汐。她嘴角的白色牙膏泡沫对他而言也是风月无边的吸引。每当她靠近,克制呼之欲出的渴求让他敏感,她的一举一动牵扯着他欲望的褶皱。她穿着连身蓝裤子,像小兽一样奔过来,大腿缠着他,唇瓣相触,然后风一样的逃开,要命的回眸一笑。他简直昏晕,爱情简直要从身体流出来。
她是搅动人情绪的精灵,让人烦躁,激动,欲罢不能。他和她的母亲结婚,只为了用呻吟之词歌唱她的美丽,因为她是洛丽塔。她的母亲不知死活的盘算着得到他,不知道死亡的召唤。当她的母亲哭喊出真相,瘦削男人不置可否的表情和呆立,惹人心疼。
她的母亲死了,他和她畸形的关系式她悲哀的遗物。他拿起洛丽塔的发夹,想着日后,嘴角歪起,意味深长的邪恶。旅途开始了。他终于得到了她,她却不曾爱过,只有他可以屏蔽这层父女关系,他在等待她长大,在意她的美丽在阳光下健康呼吸。他用她圆满自己年少的春梦,洛丽塔会长大,就像亦舒笔下的阿修罗,唯有他的心还滞留在那个夏天海风咸湿的气息,为少女的蛊惑万劫不复。他要得是幻觉式的梦境,长大的洛丽塔给不起,她早就厌倦了这种药物一样迷幻的生活和他如此沉重的迷恋。把错乱的身份和无爱的性留给那个未曾长大,尚需庇佑的过去吧。她的蓝色连身裤已经小了,不再爱玩小孩子的游戏,她是注定要逃走了。愈来愈成熟的洛丽塔可以利用情欲偶尔操控他,她讨价还价,储蓄,出演话剧里的妖精,亦碰到爱的人。奎迪遮掩在烟雾中,隔岸观火,伺机而动,他是剧作家,他才有能力操控妖精。
爱情是脚力游戏,当洛丽塔逐渐强势,他的无奈就有了一种特殊的美感,不安侵蚀着他的心,他惊惧于悬而未决的爱情命运,和以前对甜蜜的敏锐嗅觉不同,洛丽塔的出逃散发出的气息已经快让他窒息,惶惶不可终日的气氛中洛丽塔嘴唇愈发妖娆的红,神秘而危险。性已经不能给他们乐趣,这更像是双方凌虐彼此的方式,只不过,一方想占有,一方的目的却是挣脱。
她终于走了,一场病瓦解了一场爱情。再见面的时候,她已嫁做人妇。显出质朴的温柔,苍白混沌,妖娆褪色。她只把他当做父亲,可以伸手要钱,多年不见便小心寒暄,斜倚着栏杆慵懒告别。左轮手枪的血迹还没有风干,他拿着洛丽塔的发夹如同手握青丝,他毁灭了她的爱人,与自己的爱一起殉葬,悲凉的是他最后以父亲的名义杀戮。
看完这部电影,发现纯粹的情爱,纯粹的背叛,纯粹的洛丽塔才是世纪末的真实。
人生自是有情痴,经历过批判这段感情的阶段,跃至最后万般悲情涌上心间。
黑幕白色告知观众两人死于病痛和生产,他没能圆满救赎,洛丽塔亦丧失重生的希望。